不過,最近真是和平啊……

伊佐那社把小金狐抱起來,笑眯眯的感嘆,「都說金狐能帶來好運氣,果然啊!」

夏目無奈的任他抱著,都活了一個世紀了,心性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白銀之王也真是奇葩。

夜刀神狗朗掃了他一眼,手裡拎著兩兜蔬菜。

「都說了只是猜測而已,在被證實之前,如果發現你的惡行,我一樣會將你斬殺。」

「哎哎哎?怎麼這樣?都說了不是我做的!qaq」

「不可以傷害小白的喵!」

又熱熱鬧鬧的吵成了一團,這種結果已經成為了慣性,夏目已經很習慣了,他跳到伊佐那社肩上,站得很穩。突然,他轉頭看向一個方向,金紅的火焰艷麗奪目,褐發的孩子握緊雙拳,他對火炎的運用還不算熟練,但是因為天賦強大,龐大的火焰量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的揮灑。

他怒火傾瀉的方向,是個打扮妖嬈的……男人?戴著一副墨鏡留著奇異的髮型,原地扭動了一下,躲過了熾熱的火炎,一邊向同伴求援,「斯庫醬這種情況要怎麼辦啊人家再不動手就要被殺掉了」

「還不是因為你胡說八道惹怒了這小鬼!」與夏目有一面之緣的銀髮青年揮舞左手上的長劍,額頭上青筋直冒,「快點給老子想辦法!」

「人家能有什麼辦法啊……好啦好啦那邊的少年我錯了人家道歉哦」

「我不信!」沢田綱吉更為憤怒,金紅的火炎更為蓬勃,「明明都說出那種『要收藏你的身體』那樣的話了!這麼輕易的收回,我不信!」

十束多多良在後面,試圖打個圓場,「嘛嘛,那種話我不在意的。」

「那可不行!十束先生怎麼能被這種人妖侮辱!」八田美咲與沢田綱吉同仇敵愾,「幹得好沢田!我們聯手把這傢伙做掉!」

除了較為冷靜的草薙出雲,吠舞羅眾人鬨然應諾,紅髮的青年拿下嘴裡的菸蒂,在地上踩滅,微微一抬手,嘈雜的聲音頓時消失了。他站在眾人之前,氣勢如山嶽般沉凝,直視著沢田綱吉的背影。

「這是他的戰鬥,」粗糙的帶著火焰熱度的手抬起,摸了摸抓住他衣擺的櫛名安娜的頭,稍稍抬起下巴,「喂,小鬼,把你的【紅】給我看看。」

沢田綱吉眼眶裡霎時間盈滿淚水,顫抖著嘴唇,只是用力的應了一聲。

為什麼呢?為什麼據說是父親派來的人,會說出那種話呢?那種比侮辱更嚴重的話,最重要的是針對溫柔的十束先生,他很憤怒,又很傷心。男孩子總是對父親有某種嚮往的,甚至希望未來能變成父親那樣,但是家裡從來就只有母親。

吃飯的時候,週末的時候,假期的時候,只有母親和他,守在有些空曠的家裡,有時候母親會給他講父親的事,笑眯眯的很幸福的樣子,他那時就在想,為什麼還能笑呢?那個男人是如此的不負責任,輕易就遠走,他知道隔壁是怎樣議論他的母親的,一副諱莫言深的樣子,每次看他的眼神也是有些憐憫有些輕視,他討厭那樣的眼神,但是從來沒有想要反抗。

所以在父親說,一家人要去西西里島遊玩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開心,整天想著要如何與父親相處。確實,他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可也遭遇了極大的恐怖。

被匕首刺中的時候,被裝進箱子裡的時候,被帶到完全陌生的異國的時候,沒有人來救他,父親也沒有,他想過也許是因為無能為力,但是這不妨礙他感到失望。

為什麼呢?他反覆的默默的問,沒有答案。

吠舞羅的大家讓他有了溫暖的感覺,他喜歡溫柔的十束先生,喜歡冷靜的草薙先生,喜歡熱血的八田,喜歡安靜的安娜,他們的紅色讓澤田綱吉感覺到久違的觸動,忍不住去幻想著,如果能像他們一樣熱烈的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