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傾心。

所有的野心勃勃深謀遠慮,唯獨不想放到那孩子身上,只要想起這是他的血裔,天照內心總會湧現一股異樣的甜意。

「先告辭了。」夏目略一點頭,與金髮青年擦肩而過,叩響了別室的門。銀髮妖狐餘怒未消猛的拉開門,還沒等放出狠話,就看到微笑著站在面前的夏目。

「很久不見,巴衛。」

銀髮妖狐頓時被閃了一下,氣場這東西真的與殼子無關,就好比的場靜司再怎麼模仿溫柔可親,也只會讓人心驚膽戰,夏目再怎麼想要威風霸氣,魔都的將領也只會覺得好萌好萌一樣,完全是沒辦法的事。

巴衛揉了揉夏目的額發,放他進來,看到門外遲遲不肯離去的天照,眼神凜冽如刀。

居心不良的傢伙……早晚燒死他!

「天照……」昏暗的房間裡,銀髮的月讀單膝跪地,長長的雙馬尾垂落到地上,她微微咬緊下唇,最終鼓足了勇氣,「不能給那孩子……留一條活路嗎……」

「吾輩、吾輩可以去死!一切都是因吾輩而起!跟吾輩的血裔沒有關係!」她的語氣漸漸變得激烈,近乎帶上了哭腔,「所以天照!求求你放過那孩子……」

金髮青年正興致勃勃的下一局西洋棋,他在夏目的視窗見過,水晶的棋子光芒剔透,作為娛樂的同時又不會玩物喪志,每當多瞭解一點他的血裔,就會更加喜愛一點,這才是他理想中的繼承人,仁慈的外在之下掩藏著步步為營的謀略。

天照輕輕轉動眼眸,那雙高深莫測的金棕色眼眸令月讀一陣戰慄。她眷戀著這位大神,卻也畏懼著他,當年的天照代表的是絕對權威和不可忤逆,作為天照的劍,月讀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忤逆者的血。

「沒有下次,小月讀。」

月讀伏在地上,寬大的深藍羽織好像要壓垮她的肩膀,就這麼默默的顫抖了一會兒,她重新直起身,擦乾眼淚站起來。

「也不要想著通知你的後裔,我會安排人來監視你的,請安心」

月讀掩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握緊,指甲嵌進血肉裡,卻不覺得疼。她想要向外界傳遞訊息,但是顯然,曾經死在她手中的天照再也不肯對她放下戒心,做派優雅如紳士的男人笑著向她鞠了一躬,金色閃光的髮辮一直垂到小腿。

「從今天起,我將負責您在這裡的起居。現在,請允許我先帶您去參觀房間,精心佈置過,您一定會喜歡的。」

軟禁嗎……月讀乖順的垂下眼眸,跟著男人走出房間,突然天照身旁的落地窗一聲脆響,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一地閃亮亮的反射著陽光,年幼的魔都之主逆光而立,一紅一黑的妖瞳深淵般沉靜。

「天照。「他低低的念出了一個名字,隨即把這個名字拋下,聲線微微上揚。

「我們已經在現世逗留太久了,前輩。」

他再一次的與天照擦肩而過,絲毫不帶猶豫的來到房間正中,向低著頭的月讀伸出手——「該回去了,我來接您。」

「沒有主人的意志,恐怕這位可愛的小姐要留下了。」金髮男人似乎有些遺憾,手卻已經伸進了口袋。夏目沒有去接他的話,只是固執的伸出手。

「跟我回去吧,我會保護前輩的。」

他的嗓音異常溫柔,只是一句話,月讀當場就崩潰了,一下就撲進夏目懷裡,淚水很快就打濕了衣襟,邊哭便抽抽噎噎地說:「吾輩果然……果然做不了這種事……對不起……」

「您已經很努力了,抱歉因為我,讓您經歷了不愉快的事。」夏目摸摸月讀的頭,動作間充滿安撫的意味,「剩下的請交給我吧,會處理好的。」

天照已經站了起來,銀髮少女撲進魔都之主懷裡的場景讓他覺得刺眼,魔都之主的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一下一下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