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亞的佇列很快便分到了兩側,讓穆爾卡思一行從後方走出。

奇怪的是,按理來說,穆爾卡思雖然是俘虜,但作為現任的族長,也應當走在隊伍的前列。可他卻完全反其道而行,走在了隊伍的最後、甚至於和其他人差了兩步的距離。

就在穆爾卡思從艾爾弗雷德的身邊路過時,小王子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一句只能由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話語、立刻傳入了穆爾卡思的耳中:

“你不必相信我,但你日後卻一定要多加留心,保全自己和福弗爾人。”

顯然,艾爾弗雷德數日來,都在與穆爾卡思密談些什麼。可這位年輕的族長神色依舊淡然,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也不知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而他又究竟是否信任了艾爾弗雷德的言語。

二人的身影交錯,穆爾卡思的身形也未見絲毫的停頓,返回了皮留士一方。

這批俘虜沒有絲毫的停頓,穆爾卡思也只是禮儀性地、對多夫納爾點了點頭,便進入了密林之中,回到了皮留士戰士的保護之下。

達西亞的佇列迅速合併,直到這時,多夫納爾才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錫德身旁的艾爾弗雷德:“你們達西亞人向來講究規矩,那麼這位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士又是誰呢?”

艾爾弗雷德迎著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眼神平靜如水、似乎可以包容一切:“你分明派出了穆爾卡思,卻還在這裡詢問我的名姓,不覺得很無禮嗎?”

多夫納爾挑眉:“哦?你是就那位……?”

“我的名為艾爾弗雷德·達西亞·霍華德。”小王子輕描淡寫地打斷了對方,“就如你所知的那樣——我是包括你在內的很多人,想殺卻又無論如何殺不死的人。”

這句話可以說是一句非常直白的挑釁了,即使是多夫納爾,也有些被挑動了怒氣。

霎那間,來自高等超凡者的氣場便散佈全場了。在那股宛如寒冰的威嚴之下,幾乎所有人的氣息、都不由得一窒。即使是皮留士人的戰馬,也發出了驚恐的嘶鳴聲。

錫德冷笑,便要將多夫納爾的氣勢壓制回去——大家都是高等,誰還能怕了誰?

艾爾弗雷德清了清嗓子,讓錫德注意到這位小王子神色如常,便想起了他的安排。於是便不做任何的動作,只是冷眼旁觀。

“很威風嗎,大酋長閣下?”艾爾弗雷德神色不變,淡然的雙瞳依舊宛如一汪深潭,深邃而包容。他完全沒有被多夫納爾的氣勢所影響,只是輕柔地安撫受驚的戰馬。

多夫納爾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冷靜了下來,並收束了自己的氣勢:“王子殿下似乎頗有些自信啊,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現在並無性命之虞吧?”

“難道不是嗎?”艾爾弗雷德又拍了拍戰馬的脖頸,平靜地看向多夫納爾。

多夫納爾嗤笑了一聲:“殿下不如管好自己的嘴,假如我真的想要殺了你,只怕是在一瞬之間的事情了。即使有再多的人保護你,我也能做到這種小事!”

雖然是在說狠話,但多夫納爾卻沒有釋放出絲毫的殺意:他顯然只是在威脅對方。

而艾爾弗雷德卻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無比錯愕的事情——他當即收束了自己的精神力量,毫不猶豫地刺向了多夫納爾的眉心。

他的這一舉動毫無徵兆,如針一般細密的精神攻擊,筆直地刺入了多夫納爾的額頭!

多夫納爾身為高等超凡者,即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不會被這種攻擊重創。更遑論,他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放鬆警惕的。

但即使如此,艾爾弗雷德的突然發難,卻也讓他的大腦彷彿被利刃攪拌了一般,給他帶來了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楚!

縱使是身經百戰的多夫納爾,也不由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