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上主的光輝照耀前路,我等當以善行履踐主的指引、不昧祂的榮光。”

阿加莎手捧聖餐,越過坐滿修士的一排排座椅,回到了聖像下的步道臺前。

身穿綴有三重華飾的儀服的老者挺直身體,立於步道臺旁。

“我等當謹記教義,多行善舉。願美德永駐我等心中、榮耀上主!”

這位教區主教的左手拄著一支儀式長矛、其矛身是一個方正的十字形,右手在身前點畫了一個十字,雙目微閉、低頭祝禱,為教區的聖餐儀式唸誦了最後一句禱詞。

“願美德永駐我心、榮耀上主!”在座的修士們紛紛低下頭顱,在身前畫了一個十字,雙手交攏於胸前,一齊虔誠地跟隨主教唸誦禱詞。

儀式結束,這位老人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不再是儀式時的那副嚴肅模樣了:

“好了,諸位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吧——聖餐儀式已經結束了,我們應該用日間的辛勤勞作,來踐行勤勞的美德,繼續積極地榮耀上主吧。”

眾修士紛紛點頭應諾,三五結伴地起身離開了這間主廳。

年邁的主教解下了披在身上的厚重儀式服裝,一絲不苟地將之整理、摺疊整齊後,將其和儀式長矛一起擺放在聖像下,又向著聖像的方向劃了一個十字。

阿加莎也洗淨了聖餐的儀式用具,將之放在步道臺下的隔層中,隨後也轉過身去,向著沐光的聖像劃了一個十字,低頭唸誦了《舊約》中的禱詞。

至此,整個聖餐儀式的所有步驟方才完成,所有修士也已經離開了主廳。

偌大的主廳似乎變得安靜了許多,即使是輕緩的腳步聲,也迴盪在這個空曠的大廳中。

但當主教轉過身去,卻看到一位身穿黑衣的年輕人坐在長椅上,沉默得彷彿一尊雕像。

如果是普通修士,這時候可能已經走上前去禮送這位年輕人了,畢竟聖餐儀式已經結束了,按照教堂的規定來說,此時的大廳已經封閉、不接待訪客了。

然而這位老主教一生都在坎特伯雷教區任職,他已經認出了那位年輕人的身份——因此,他此時並不知道這位殿下想做些什麼,自然陷入了糾結之中。

“讓我和自己的兄弟獨處片刻吧,主教閣下先行主持教區事務。”

似乎是早已察覺到了主廳中的客人,阿加莎並沒有回頭,語氣頗為平淡。

“卡爾、費奇,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的獨處時間。”等到主教離開此間,阿加莎平靜地吩咐自己和艾爾弗雷德的直屬影衛,瞳孔中映著聖像模糊的面容。

主廳中似乎吹過了一陣微風,這片空間中彷彿少了些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變。

不等阿加莎發話,她的侍女也很知趣地退到了門旁。

等到一切復又恢復了平靜,阿加莎這才轉過身去,坐到了艾爾弗雷德的身邊:

“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身為國教聖女的我吧?怎麼樣,有沒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思考幾秒,艾爾弗雷德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假正經,那些修士居然就這麼被你唬住了。”

“好呀,艾爾現在居然開始調侃姐姐了!”

阿加莎笑著拍了一下艾爾弗雷德的腦袋,姐弟二人互開玩笑。

一時間,這片空間裡洋溢著歡快的氛圍。

然而玩笑話畢竟只有那幾句,沒過多久,主廳中的氛圍便再度僵住了。

“你以前是最不願意來教堂的,艾爾,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阿加莎倚在艾爾弗雷德的胳膊旁,恍惚間,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時光。

沉默了片刻,艾爾弗雷德看向光芒中的聖像:“當我在西里亞的時候,我總是會騙自己——我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