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賓確實已經很累了,他架起手中的鈍劍,卻也只是極為被動地應對來自貴族、騎士們的聯手攻勢,不僅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甚至還在身上留下了更多的傷痕。

貴族的立身之本是超凡傳承,身為中等超凡,魯賓的實力即使放眼於整個米斯伯國,也算得上是頂尖的戰力了,但在十餘名初等劍士的圍攻下,他居然逐漸的落入了下風!

如果單論魯賓的個人實力,即使因為叛軍勢力確實強大,使得他當真無法平定貴族政變,也能夠殺出重圍、從容地進行撤離,也不至於一路上都是如此狼狽地進行逃竄:

雖然長期以來,他與海島教會之間的鬥爭始終都不曾有過停歇,但他一直都不相信,那些教會高層為了能夠奪取世俗權力,居然會徹底撕下偽裝,甚至出動了四名中等超凡——

除了長期坐鎮大教堂的至聖主教、以及幾乎不會親自動手的大裁決官,海盜教會出動了近一半的高位階神職人員和異端裁決官,僅僅為了能夠確保將他一人殺死!

雖然身受重傷,但能夠在四名中等超凡的襲殺下逃出生天,足以證明魯賓的實力過硬。

“怎麼了,伯爵閣下?誇下海口後,居然就只有這些本事嗎?”

為首的貴族不斷壓制著魯賓,臉上掛著小人得志的張狂笑容,好似是憑藉了自己的力量。

如果不是因為教會的傾力圍殺,我又怎麼會如此的狼狽!

魯賓左支右絀、處境十分窘迫,心中已然頗為慍惱——他倒是不怎麼在意這種無能小人的隱隱狂吠,自然也不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他只是憤恨於自己的無力。

終於,那柄奮戰多時的鈍劍再也支撐不住了,在抵擋住一擊後徹底崩裂。

魯賓咬咬牙,將手中的斷劍扔向一名距離自己最近的騎士,伸手從箭筒中取出一支箭矢。

即便山窮水盡,他也要繼續掙扎下去,至少要等到達西亞的援軍:

想到在城堡的火海中,為了能夠讓自己逃出生天的忠誠騎士、自己的妻子、甚至是年輕的子嗣,他們都倒在了叛軍的進攻中,魯賓早已放棄了所謂的“貴族的矜持”——

他明白,即使是為了那些倒下的人、還有那名此前素未謀面的達西亞商人,他也要想盡辦法支撐下去,撐到達西亞人前來支援,並求取他們的庇護和支援。

鏘——!

貴族手中的直劍,並沒有如魯賓預想中的那樣砍來,將他手中的那支箭矢的箭桿劈成兩半,而是被一名突然現身的、身穿黑色長風衣的年輕人所格擋了。

年輕人背對著他,僅僅只是對周圍的圍攻者們隨手揮出一劍。

圍攻者們倉促之下只能用武器進行抵擋,卻無一例外地被那一擊逼退了數步!

即使是魯賓,也沒有看清楚這名年輕人究竟是怎麼現身的,但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毫無技巧可言的揮擊,卻讓他徹底明白了:這位是一名經歷過戰爭的中等超凡——

能夠以最小的動作,達成最大的戰果,非經歷了生死關頭之人不能做到。

“確認了嗎?”年輕人沒有回頭,只是問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確認了,隊長,他就是米斯伯爵,魯賓·米斯。”

如同鬼魅一般,數十名同樣身穿黑色長風衣人自陰影中現身,圍在了魯賓的周圍。

“不錯,至少讓我們趕上了。”那名年輕人微微頷首,退到了魯賓的身邊,看向他:

“米斯閣下,這一路辛苦你了,還能夠繼續堅持一會嗎?”

魯賓眼前一黑,但只是讓自己的身體略微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因為疲憊而倒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本就無比昏沉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勞煩閣下掛懷了,我還能堅持一會——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