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銳利的青芒從大地深處延展著直衝向天際。那根青灰色的巨柱上,斑駁的刺,碎石般生長向外,結成一縷縷藤蔓,又在巨柱擎天的剎那崩解向下,碎成一場暴雨。

天發殺機,萬物皆損!

月華下,雙翼展開漆黑如夜。那隻無人見過的怪物振翅一展,當即整座小鎮內,狂風如同海嘯,不要命的要將一切都席捲向天上。

位於左右兩端的增損二將則齊聲大喝道“壓!”

地府官將不比其他,自古以來就是看管各處鬼王邪物,料是沒點本事傍身,恐怕早淪為一灘廢物。

籠罩在整座鎮上的無形屏障開始膨脹,繼而有兩道身影站在那屏障之外,一道青黑似惡鬼,一道紅紫如羅剎。

這兩位透明巨人站立位置與那增損二位別無二致,顯然就是各自的法相身了。

三位官將展現出的實力遠超同層次的真人境,讓人直觀感受到面對神話時代的驚駭。

二將只是壓陣,真正要取人性命的恰恰是陣中那個一言不發,只單手捏著銀白杆子的引路童子。

天空上,被攔住去路的那位,身上滴滴鮮血掉落似乎在一瞬間受到了詛咒,他臉上五官位置開始蠕動,繼而從各處空隙裡都流出鮮紅的液體。

“吵死了!你們想打就去打個夠!”

那來頭不明的怪物猛地長大了嘴巴,從他口中,一雙蒼白的手順著喉嚨從內而外的將自己扒拽出,鮮血與其他穢物沾染了一身,那場景邪典又怪異。

而就在那東西誕生的一刻,位於大地上,一身錦繡華服戴油彩面具的引路童子,雙眼瞪大如同圓月,只一個瞬間,這位手中提著的白銀杆子就已經砸到那怪物脖子上。

非是時間暫停後的移動,而是徹徹底底的瞬發先至。

怪物似乎早就預料到,在口中同樣噁心的傢伙出來之前,就已經收縮好翅膀。

鐵石交鳴聲裡,引路童子口中誦唸道“缺月”

那些被封吹拂向上的晶石碎子紛紛化作連排的枝椏連在一起,與那根拔天巨柱相鉤連,組成了一張形似梧桐的盤天巨樹。

疏落樹冠上,一輪明月不知何時已呈彎牙豆角,四周風聲漸息,蒼茫天地間如若水汽被抽乾,只有那冷幽幽的天邊人影似乎如畫中汙影,掛在枝椏下。

飄渺孤鴻影,寂寞沙洲冷。

羽翼被一錘之下砸的向內彎折如一部分的怪物,彷彿一個蛋,正在孕育更大的災難。

伴隨著一聲淒厲啼哭,那雙翅膀自主張開,從內大片鮮血湧出,與此同時也滑膩膩的鑽出數個體型不一的可怕人影。

它們形狀各異,有的是單純的血肉拼接,有的則如同豺狼身上的毛髮粘連露出尖利的爪牙眼含惡意。

作為孕育出這些怪物的母體,那樣貌憎惡的傢伙揮動著翅膀,他竭力在這種被抽取了空氣的環境中保持身體上的平衡。

似乎排解出這些噁心的玩意也給它帶來了不小的好處,怪物長舒一口氣,他咧開的嘴角一點點閉緊翅膀上被凍上的疤痕化作流火燃燒並癒合。

引路童子眼眸裡亮起的月亮只冷漠的映照出那唯一的人像。

於此同時,位於二人頭頂上的冰晶梧桐開始向下壓來。

那大樹上,冰刺如同倒抓向大地的觸手,樹體吸收了絕大多數空氣裡的水分因而變得異常厚重,如同山嶽。

至此,對那位大魔的封殺進入到正式開始的時候。

而,被隔絕在另一層緯度上的遮彎鎮眾人,能清晰的看到,來自屏障內的動靜。

作為已經一隻腳踏進了世界本源大門處的眾人,這天師府三位都無比清楚,來的這幾位以及被追殺的這人都毫無疑問是超出此方世界的神鬼仙魔。

數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