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溪整個人呆住了,話本的語氣就跟換了個芯子一樣。

“你還記得你這三年怎麼過來的嗎?還記得那個時候太子是什麼樣子嗎?所有人都對你裝出來的樣子嗤之以鼻。

他們能不顧顏面隨意言語謾罵你,踐踏你,這麼快你就忘了?”話本越說,它就越是生氣。

它實在是搞不明白,她怎麼就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一點兒也沒有以前的果斷。

蘇芷溪腦中有什麼零星的畫面閃過,頃刻間又消失不見,想要抓住卻沒有辦法。

身體某處一根束縛住她的紅線斷開,蘇芷溪忽然感覺輕鬆不少。

一直在鑽牛角尖的腦子豁然開朗,眼神變了變:“這我都記得。”

“那你可想好了。”話本沒問她到底是想好什麼,但它知道蘇芷溪明白。

蘇芷溪眼皮低垂,又眨了眨眼:“我想好了。”

這一天註定不平靜,縣令府裡白天發現幾句男子的屍體,且都死狀悽慘,與陳敏如出一轍。

訊息傳出府,引得青城縣居民恐慌,就連平常熱鬧的集市上也沒有人擺攤。

太子居住的院落裡,尹承善剛洗完澡,頭髮還在滴著水珠。

他來不及擦乾,神情凝重地聽著陳思文匯報。

“殿下,我和手下在收留所發現一具女童屍體,看樣子死了很久了。

找了武作驗屍,他說……”陳思文猶豫,覺得接下來的事實在難以張口。

尹承善卻是皺眉:“直說便是。”

“武作查出女童是被侮辱而死,還是……常年累月的。”閉了閉眼,陳思文說道。

“她多大?”

“大概八歲有餘。”

砰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尹承善的臉色沉得能滴水:“有線索嗎?”

“有一點……但是證據不足。”陳思文驚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回道。

“太子殿下,縣令府假山處又發現一具女童屍體。”

門口,一黑衣侍衛大聲稟報道。

“是何死因?”

“常年受辱致死。”

又是這個原因,尹成善幾步走到侍衛面前,沉聲吩咐:“搜尋整個縣令府,看看還有沒有,找出那些女童的家人。

還有那些慘死的縣令府的人,查查他們身前都做過什麼。”

“是。”

侍衛下去,天黑前不斷有人來報找到女童屍體。

總共有26位,大都在七八歲的樣子,死因也都是一樣。

一具具屍體擺在院子裡,漆黑的月色下顯得恐怖又滲人。

女童的家人或是無所謂,或是痛哭流涕,又或是麻木。

似乎早就知道自家孩子的下場,沒有人開口說話,沒有人問一句叫他們開幹什麼的。

月亮被遮了一半,隱隱地透著紅色,看起來詭異的很。

人群裡,女子懷裡抱著男孩,跪倒在地上,眼中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小男孩也想哭,但他忍住了,不想讓母親擔心他:“娘……這裡是不是有姐姐?”

“有……”捂著嘴,聲音哽咽回應了句。

“娘,那個男子好像是好人,能不能讓他幫幫我們?”

女子捂住他的嘴,搖頭:“不行,他們這些當官的我一個都不信。”

“可是……”

尹承善站在走廊下,旁邊的火把照的他的臉色冷硬。

“有何冤情你們說出來,本太子替你們做主。”

聲音出奇的讓人產生信服感,有人猶豫,腳步挪動。

卻又被拉住,大漢聲音粗狂,在刻意的壓低下顯得兇狠:“這麼丟人的事,你敢說出去試試!明個兒就把你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