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莫初夏這麼一說道祁年下意識看向車裡的祁碩,小時候的記憶他只有模糊的碎片,但也依稀記得這麼一個哥哥的身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祁碩就離他越來越遠,就算他主動上去叫一聲哥也只會得到冷漠回應。

漸漸的,他們也就越走越遠,因為祁碩的態度,也因為家裡強行灌入給他的思想。

祁碩迴避著祁年的注視,都疏遠了十幾年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弟弟說話。

氣氛再次變得沉默,莫初夏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了一圈,雖然她也不知道具體的,但從祁年說起這個鐲子的來歷後她就覺得這兩兄弟怪怪的。

現在看兩人都沉默下來莫初夏只能嘆氣,她將盒子重新塞回到祁年手上,“你說過的,感情需要坦誠,這裡面也包括其他的情感。”

說完莫初夏就離開了,她覺得這兩人應該單獨說說話。

顧舟回頭瞥了一眼離開的莫初夏,小聲對祁景咬耳朵,“還是初夏姐看的透徹,那幾句話可是說到點子上了。”

祁景嗯嗯著點頭,“祁小碩不會說話。”

“他都跟老三疏遠多少年了,平時也不怎麼和其他人親近。”祁墨在一旁解釋,這種感覺他多少也能理解點。

轉身靠在護欄,祁墨說,“小時候我跟他們也不親近,是曾爺爺教我的。做事要嚴厲,但對弟弟妹妹那些除了嚴厲之外也要了解他們的喜好,給予體諒,建立聯絡。”

顧舟看過來,“所以你就放肆祁琪天天看那些東西?”

“喜歡那些東西沒有罪。”祁墨回答的很直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只要不耽誤生活學習三觀和未來,我不覺得需要強行阻止。”

顧舟衝他豎起大拇指,“通透,果然還是二爺的教育好,可惜大哥和三哥了,被這樣的家庭教育霍霍。”

“老大從小都是學習,各種各樣,沒什麼喘息的機會。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對手,就算是老三也是利用的物件。”

顧舟感慨,“他倆沒被養歪真是燒高香了。”

祁墨沒說話,繼續聽著耳機裡的聲音。

車門開啟了又關上,在兩分鐘的沉默後祁年才開口,沒有說別的,只是撿著小時候的記憶在講述。

這些祁碩也都記得,他安靜的聽著,偶爾補充兩句,那會兒他已經長大了,記憶比祁年的完整許多。

聽著祁碩偶爾的補充祁年忍不住看過來,他問,“你為什麼會記得?”

祁碩看向窗外沒去瞧祁年的表情,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是我親弟弟。”

“那你為什麼要疏遠我?每次我靠近你都會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祁年皺眉,這才是他不能理解的。

然而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祁碩就這麼看著窗外,一點要回應他的意思都沒有。

見祁碩這般態度祁年只覺得可笑,他冷嗤了一聲,自顧自把憋在心裡的怨氣都倒了出來,“從小到大爸媽的眼裡就只有你,我的出生,我所學的一切都為了你,就連我以後結婚要迎娶的物件也都必須對你在祁家的地位有所幫助才可以。

每次放學,接你的是媽,接我的就是司機是傭人,就算是錯開時間的家長會也沒有一次出現過。

是!你優秀,你聰明,不管是什麼你一學就會!那我呢?我算什麼?就只是生出來給你的工具人?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自我?

每次看見二哥和老五他們在一起我都只有羨慕的份,都是兄弟,二哥會兇他教訓他,一旦有什麼事二哥都會在。

我呢?我只能看到一張冷臉,不斷的自我懷疑到底哪兒錯了,為什麼只有我不受家人喜歡。爺爺奶奶不喜歡、爸媽不喜歡,唯一的親哥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