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姝雪很憤怒,李芳草算個什麼東西,家裡那麼窮,也沒她長的漂亮,楊知非寧可要李芳草都不要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她沒臉,就是跟羞辱她有什麼分別! 外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週三喜站起來罵道:“你說誰是賤人?” 劉招娣不敢吭聲了,肖姝雪的父親和哥哥們都是當官的,天不怕地不怕,出了事有的是人給她兜著,她可就沒這底氣了。 “算了,姝雪,他們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劉招娣膽戰心驚的勸道。 肖姝雪一把推開劉招娣,惱怒的說道:“怕什麼!他們還敢把我怎麼樣啊?一群鄉下窮酸!敢動我?我爸我哥帶人打死她!” “你嘴巴放乾淨!”鍾麓怒道,“不管你爸你哥是誰,你都不能侮辱別人!” 肖姝雪把盆子往地上一摔,哐啷一聲水灑的到處都是,叉腰叫道:“我就侮辱你們,你敢打我?你算個什麼東西,勞改犯的兒子!信不信我給我爸告狀,他一個電話過去,好好關照關照你那勞改犯的爹!” “你!”鍾麓氣的白淨的臉上血氣上湧,“真是無恥至極!” 李芳草攔住了他,“不要跟沒教養的人一般見識。” “哈?你說什麼?我沒教養?你再說一句試試!”肖姝雪勃然大怒,指著李芳草叫道。 李芳草冷眼瞧著撒潑的肖姝雪。 那原本精緻漂亮,現在已經扭曲到面目全非的臉和記憶中趙小鳳撒潑打罵她時醜陋的模樣漸漸重合到了一起。 “你,沒,有,教,養。”李芳草一字一句的說道,還貼心的問了一句,“聽清楚了嗎?沒聽清楚,我可以再多說幾遍。” 肖姝雪氣的手都在抖,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她嗷的一聲就要撲過來撕打李芳草,被劉招娣慌忙攔腰抱住了。 李芳草氣定神閒的看著她,“我們這邊人比你多,你確定要打架?” 一人一巴掌夠把肖姝雪揍成豬頭。 一群人堅定的站在李芳草身邊,不約而同的捋起了袖子,對肖姝雪怒目而視。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劉招娣苦苦勸道。 肖姝雪哇的一聲痛哭出來,用力打了幾下劉招娣,哭叫道:“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我饒不了你們!” 劉招娣捂著被肖姝雪打到的臉,恨的牙根癢癢,卻不敢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肖姝雪踢開盆子,飛奔進了屋。 哭聲和砸東西的聲音從屋裡傳了過來,還夾雜著肖姝雪的叫罵聲,“賤人!我打死你這個賤人!” 劉招娣臉上火辣辣的,不敢進屋觸肖姝雪的黴頭,但站在那裡跟李芳草這邊的人大眼瞪小眼也很尷尬。 週三喜撇嘴說道:“活該!” 天天跟在肖姝雪後面,巴結諂媚的叫人沒眼看,現在好了,肖姝雪心情不順,打不過他們就拿劉招娣出氣。 李芳草拍了拍週三喜的手,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她手裡洗著碗,笑著轉移了話題,“我昨天把新淘到的一本化學習題集做完了,感覺題出的挺好,回頭給你們都看看。” 鍾麓笑道:“我上學的時候化學就學的最差,恐怕有很多題得請教你了。” “我最近學到小學三年級的課文了!”譚錦繡靦腆的說道,現在誰還敢說她是睜眼瞎?王紅民上完了小學,都不如她認字認的多。 週三喜嘟著嘴,“我不喜歡數理化,也不喜歡語文,我喜歡做衣服。咱們水井打好了,是不是接下來就該蓋新房子了?” 劉招娣看著幾個人其樂融融的說說笑笑,心裡突然湧上一陣羨慕。都是孤身一人下鄉的知青,誰不想要幾個可信任的知心朋友? 明顯李芳草才是這群人的核心,溫柔可靠,又能力出眾,願意幫助別人。 儘管只是普普通通的打扮,沒有化妝,沒有時髦的衣裳,也沒有肖姝雪那麼美豔,但她簡簡單單坐在那裡,一顰一笑都讓人挪不開眼。 劉招娣想起剛才肖姝雪發瘋撒潑打人的樣子,忍不住撇嘴,怪不得楊知非要李芳草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但都到今天這份上了,她再去跟李芳草示好,人家估計也不待見她。 劉招娣心中長嘆,頗有一種總是時運不濟的倒黴感。 週三喜敏銳的察覺到劉招娣在盯著李芳草看,以為她又要使壞,狠狠的朝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