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同事說道:“受害人的身份還在核實當中……”

肖仲欽擺手,“不用核實了,他叫莫玉泉,你回去查查他的家庭地址,通知他家人來辨認吧。”

“隊長,你認得他?”同事問的。

肖仲欽點頭,“我家一個遠房親戚,不是很熟。”

法醫給莫玉泉血肉模糊的屍體蓋上了白布,搬走了,圍觀群眾也漸漸散了。

快中午的時候,莫玉泉的老孃和劉招娣驚慌失措的到了公安局,看到莫玉泉屍體的時候,莫玉泉老孃嚎啕大哭著撲了過去,被公安同志拉開了。

劉招娣臉色慘白,但實在是哭不出來。

莫玉泉死了,她就成寡婦了,但她已經拿到了江城的城市戶口,有一份工作可以養活自己。至於莫玉泉這個臭流氓,真是死的好,死的妙。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還想笑。

肖仲欽看劉招娣情緒還算穩定,把劉招娣帶到辦公室問話,劉招娣說莫玉泉有賭博的惡習,經常夜裡出去賭錢,徹夜不歸,但手氣不行,輸多贏少。輸了的話就脾氣不好,還打人。昨夜肯定也是出去賭錢了。

得了這個線索,肖仲欽把人叫進來開了個短會,“設賭局的人,一起參與賭博的人,都抓起來,帶到局裡好好審,一個個排查!”

江城公安幾個支隊都出動了,根據群眾舉報,順藤摸瓜,抓獲了不少聚眾賭博的人,查處了好幾個隱藏的賭博窩點,把這些賭徒都拉到了公安局裡。

肖仲欽帶著人審了一天一夜,終於問出了一點有用的線索,有個人說認識莫玉泉,莫玉泉遇害的那天夜裡,他曾見過莫玉泉來賭錢。

莫玉泉這人,人菜癮大,一開始出手挺闊綽,贏了點錢,越賭越大,就賠了個精光,但昨夜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贏,還贏了不少錢。

結果出來就被人害了,身上的錢被人摸了個精光。

肖仲欽第一反應就是莊家殺豬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像。

設賭的莊家想要錢,一般就是先讓一個人贏,然後就一直輸,直到這個人想放棄的時候,讓這個人贏個痛快,放鬆警惕,接下來才是莊家的殺豬盤,會想盡辦法讓這個人輸的褲衩都不剩,祖墳都恨不得抵押出去。

以他的經驗,莊家剛把豬養肥,還沒到殺豬的時候,而且開賭坊的又不是強盜,不至於用持刀殺人的方式謀財。

“你不是說他輸了個精光嗎?哪來的錢又去賭?”肖仲欽問道。

那人攤手說道:“我哪知道他怎麼偷來的?”

“偷?”肖仲欽追問道。

“公安同志,我先跟你講清楚,我只看別人賭,從來不下場賭的,我沒錢!昨晚上莫玉泉過來,吆喝著要上桌賭,他們都笑他,說他沒錢賭什麼賭,莫玉泉就惱了,從兜裡掏出一根金項鍊,啪的拍到了桌子上,說這是有錢人家的寶貝,值很多錢。”那人說道,“他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那金鍊子肯定是他偷的!”

肖仲欽問道:“金鍊子長什麼樣?”

那人回憶了一下,“具體樣式記不清了,只記得金鍊子上鑲嵌了一塊拇指肚大的綠色的玉,雕的彌勒佛,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玉,大晚上的就著燭光看,好像湖水一樣好看,一點雜質都沒有,估計真是有錢人家的寶貝!”

肖仲欽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想起母親杜文雨也有一塊雕著彌勒佛的翡翠金鍊子,是外婆留給母親的。他又想起來那天莫玉泉臨走的時候,一隻手一直縮在兜裡,明顯像是手裡拿了什麼東西,不願意讓他看到。

肖仲欽把剩下的審訊工作交給了同事,他回了一趟家。

到了家門口,他正好碰見大嫂宋慧提著一袋東西過來,說孃家媽做了魚丸,給杜文雨送過來點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