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嶽喘著氣,良久訥訥說道:“都過去了,做人要向前看……”

“你們怕事情大白人間,你們被人嘲笑,怕肖姝雪的婚事受到影響,你們從來沒怕過我。”李芳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也不怕你們,你們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肖伯嶽深感受到了輕視和冒犯,冷笑道:“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就算你不是趙小鳳親生的,可你也不一定就是我們家的孩子,你的出現,給我們家裡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和困擾,我們能拿錢出來補償你,是我們心底善良,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都不是肖家的孩子了,你們著急拿錢出來堵我的嘴幹什麼?大街上要飯的那麼多,你們肖家人心善,去挨個發錢啊!”李芳草譏諷道,“瞧不起我,不想跟我扯上關係就明說,我還高看你們一眼,現在又當又立的,裝什麼裝!”

肖伯嶽氣的指著李芳草,“你!”

“你擺個架子過來教訓我,你是誰啊?你以什麼身份站在我跟前?我連爹媽都不認,還會認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李芳草冷笑,“你們那麼喜歡肖姝雪,就繼續喜歡,繼續跟她做相親相愛一家人,我有說要加入你們嗎?”

肖伯嶽氣急,“你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李芳草笑了起來,“我一出生就被肖姝雪的親媽帶走了,的確沒有人好好教養我。如果這事怪我,那隻能怪我倒黴,投胎到涼薄的人家。”

肖伯嶽怒道:“就算你鬧到天下皆知又怎麼樣?我們家說不認你,就不認你,沒了我們的幫助,你永遠只能留在鄉下種地!你也就是嘴硬,將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你們家不認我,我也不會認你們家,請你記住你的話。”李芳草說道。

肖伯嶽在來之前,完全沒想到李芳草會拒絕這兩千塊的鉅款。

在他的想象中,李芳草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她應該見錢眼開,對他言聽計從。可李芳草不但拒絕了錢,還罵他,嘲諷他,讓他下不來臺。

肖伯嶽指著李芳草冷笑,“行,我記住我說的話,你也記住你說的話,執迷不悟,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芳草舉起了還在滴水的大掃帚,目光沉沉,“說完了沒有?滾!”

肖伯嶽趕忙轉身走了,生怕走的晚了被李芳草潑一身髒水。他怒火朝天,在心裡把李芳草罵了個狗血淋頭。

李芳草真是底層出身,小門小戶沒見識,沒了肖家暗中幫助,她一輩子都只能當個農民,等她老了,窮困潦倒,就會知道她的當年無知愚蠢,錯過了改變她人生的唯一一次機會!

江老太拎著籃子回來的時候,肖伯嶽和肖姝雪都已經走了。

李芳草正在從鍋裡舀開水衝浮子酒,衝好後端到了小桌上。

江老太從籃子裡拿出了剛買的雞冠餃和糯米雞,招呼說道:“趕緊吃,還熱乎著!”

李芳草咬了一口炸的焦酥鮮香的雞冠餃,笑道:“好吃。”

“你真的想好了?”江老太問道。

李芳草說道:“想好了。”

無論什麼樣的後果,她都能接受,只要她可以跟趙小鳳解除母女關係。

碗裡的浮子酒冒著甜香的熱氣,江老太的面容在熱氣後面顯得分外慈愛,“咱們不欺負別人,可別人欺負了咱們,咱們只要有能力,就把公道討回來,不能永遠受委屈。”

李芳草鼻子一酸,笑著點頭。

這才是愛她的人的表現。

吃過飯,江老太陪著李芳草去了公安局,她要告趙小鳳偷換孩子,虐待她,請求解除她和趙小鳳的母女關係。

整個江城公安局都轟動了。

江城公安局的辦公樓有三層,原本各個樓層工作的人都在找各種各樣的藉口路過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