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兩個孩子從小到大的感情珍貴,知根知底,我們家海峰是重情重義的孩子,捨不得芳草,捨不得這份感情。”沈大偉說的十分動聽,“咱們當家長的,不都是盼著孩子將來過的好嗎?”

肖興國有些心動,沈大偉只有瀋海峰一個兒子,肯定全力扶持瀋海峰,而且瀋海峰同樣出身棉紡廠,跟李芳草其實很般配。

楊知非是好,可楊家那個檔次怎麼可能看得上李芳草?李芳草到底是他親生女兒,他也不想看到李芳草跟楊知非處了物件後,再因為楊家父母不同意而分開,這樣豈不是等於他女兒白被楊家小子玩弄嗎!

“等芳草來家裡的時候,我勸勸她。”肖興國說道。

沈大偉和瀋海峰同時放下心來,沈大偉笑道:“可多謝你了!兩個孩子以後有咱們看著,還不和和美美,一路順風順水的?”

工人李德福的女兒配不上瀋海峰,但首長肖興國的女兒當然就配得上了。

要不是李芳草從小流落在外,哪能輪到瀋海峰摘了這朵千金花。

有親生父親鼎力相助,加上肖興國這個岳父的支援,瀋海峰未來一定是光芒萬丈的走在青雲路上。

而這會兒上,被肖興國視為“齊大非偶”的楊知非在江老太家門口,正拿著鐵鍁熱火朝天的把煤灰,木屑和黃土混在一起,準備做蜂窩煤,全然不知道媳婦的親爹打算給媳婦舉薦新男人。

楊知非給江老太買了蜂窩煤爐,只穿了一件工字背心,臉上身上都已經汗透了,英俊的臉上沾滿了黑灰,忙了一上午,做出了一千塊蜂窩煤,整齊的堆在棚子靠牆的角落裡。

以後江老太做飯用蜂窩煤爐就行,再也不用費勁的去撿柴,蹲在地上燒火了,也不用聞嗆人的煙氣了。

江老太端了一碗涼好的白開水出來,遞給了楊知非。

楊知非手在脖子上搭的毛巾上擦了擦,一飲而盡,笑道:“嬢嬢還給我放了糖啊,謝謝嬢嬢!”

“這點子東西算的了什麼!”江老太笑道。

楊知非在水盆裡洗著手,說道:“等會我把煤爐弄好,中午咱們就在家吃,您嚐嚐我的手藝。我聽芳草說你喜歡吃甜的,我知道有家飯店做的桂花糖藕不錯,晚上我帶你們去吃。”

“桂花糖藕啊……”江老太感慨的搖著大蒲扇,“以前家裡有個廚子,做桂花糖藕那是一絕!”

粉藕裡面填滿了糯米,切成片,上面撒上金黃的桂花,澆上一勺濃稠的糖汁,又甜又糯,帶著桂花的清香,讓人想想,都忍不住回味悠長。

楊知非問道:“您家以前是做什麼的?”

江老太笑著擺手,“都是舊時代的事了,現在是新時代了!”

男人都跑到寶島,不知道是生是死,她一個孤老婆子還提當年家庭興盛時期的事幹什麼?被有心人聽到了,又要鬧出一段波瀾。

她倒是不怕自己受苦,就是怕會影響到李芳草。

只是她想起那個時候,都說男人丟下她跑了,她不信,家裡的傭人都勸她趕緊躲起來,她不聽,固執的等在家裡,等丈夫回來接她走。

可那個時代太亂了,到處都是殘兵土匪,家裡被洗劫了幾次,傭人都跑光了,一直到時局安定下來,兩岸徹底斷開了聯絡,二十多年過去,她也沒等到丈夫來接她。

江老太看著生火做飯的楊知非,渾濁的眼裡湧起了淚光。

她怕李芳草也同她一樣,被男人拋棄,一個人在這世上艱難的活著,靠心中那點念想支撐著。

李芳草是個好孩子,應該有一個愛她,尊敬她,守護著她的丈夫,能耐家世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對她不離不棄,兩人能有一個確定的未來。

李芳草和週三喜回來的時候,楊知非正在爐子邊炒木須肉,旁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