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搖著扇子,不屑的看了眼瀋海峰,說道:“芳草回甘省了。”

瀋海峰驚了,“她回甘省幹什麼?”

“芳草在甘省當知青,當然要回甘省去了。”江老太說道。

瀋海峰不信,“她不是都知道她親爸媽是誰了嗎?還回甘省幹什麼?”

省報都把李芳草誇成了一朵花,肖興國怎麼可能不認她?隨隨便便把她安排一下,李芳草不就能留在江城工作了,還用得著回鄉下種地?

江老太看著瀋海峰,鄙夷一笑,扭過頭搖著扇子。

瀋海峰擠出一個笑臉,“嬢嬢,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騙我!”

“我沒騙你。”江老太不緊不慢的說道,“芳草跟你不一樣,你別拿你的想法去揣測芳草,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瀋海峰冷笑,“她現在認了親爹媽,就覺得跟我不是一路人了?”

“認不認,她跟你都不是一路人。你纏著她,只會讓她更厭煩你。做人吶,要體面!”江老太鄙夷道,說完就搬著凳子進了屋,當著瀋海峰的面關上了門。

瀋海峰茫然回到了單位。

他坐在公交車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景,沉默的捂住了臉。

他跟李芳草從小就認識,李芳草小時候就很溫柔良善,模樣漂亮可愛,安靜的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喊他海峰哥哥。

小時候他不懂那麼多,只知道很喜歡這個可愛乖巧的妹妹,李芳草的父母對她不好,他很心疼她。

等長到十二三歲的時候,少年情竇初開,青澀的回憶中充滿了心動的歡喜,常常幻想著長大之後兩個人結婚,可以一輩子在一起。

李芳草的父母再也不能打罵她了,他娶了李芳草,他會對李芳草好的。

到了單位,瀋海峰吃驚的發現他的父親沈大偉在他辦公室門口等著他。

“你去哪了?”沈大偉問道。

瀋海峰說道:“我去外面走了走。”

沈大偉沒有追問,皺著眉頭說道:“李芳草那個事……”

“李芳草怎麼了?”瀋海峰心裡緊張,連忙問道。

沈大偉看著兒子急切的樣子,嘆口氣說道:“肖興國說她不願意認親,已經跟她物件回甘省了。她沒有認肖興國的意思,肖興國被她氣的不輕,也不想認她,這事我看還是算了。”

李芳草有物件不說,還得罪了肖興國,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價值了。

“怎麼能算了?”瀋海峰急忙說道,“她是肖興國的親生女兒,血緣關係擺在那裡,肖興國只是一時生氣,等氣消了肯定還要認她的!”

沈大偉怎麼會看不出來瀋海峰心裡其實是有李芳草的,想娶李芳草也並不單單是因為可以當肖興國的女婿。

“你心裡有那丫頭。”沈大偉肯定的說道。

瀋海峰沒有吭聲。

沈大偉又說道:“要是那丫頭心裡也有你,這事就成了,我厚著臉皮去給你提親,就像你說的,都鬧到這份上了,人盡皆知,肖興國還能不認親生女兒了?可人家心裡沒你,人家有物件了!”

瀋海峰不甘心的說道:“她那個物件對她不是真心的,玩玩而已,她早晚吃大虧!”

沈大偉看著他,“我聽說你們之前關係挺好的,你當了班長之後就跟她劃清界限了,是不是?”

“那個時候,我鬼迷心竅了……”瀋海峰艱難的說道,臉上燒的火辣辣的。

沈大偉隔空點著瀋海峰,氣到無話可說。

“我媽那個時候天天在我耳朵邊唸叨,說什麼我以後前途大的很,得娶個家庭條件好的,爹媽有身份的。”瀋海峰懊喪的說道。

羅彩菊說的多了,他自然就信了,覺得李德福的女兒是萬萬配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