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知非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彷彿這一年多來兩人甜蜜的感情就是一個笑話,“芳草,我一點都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說過了,我沒有瞧不起你人品的意思。”李芳草說道,“我只是不想拿人生去賭未來。”

楊知非攥緊了拳頭,隱隱發著抖,“芳草,是不是我爸威脅了你?”

“沒有,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芳草搖頭,“你爸爸還跟江城的人打了招呼,優先照顧嬢嬢,我很感激他。”

楊知非冷冷的說道:“嬢嬢是你恩人,他照顧兒媳婦的恩人不理所當然的嗎?有什麼好感激的!”

李芳草笑了笑,將鬢邊的碎髮別到了耳後,“話不是這麼說的……跟你處物件,我也沒吃虧,不是嗎?”

楊知非聽的十分不順耳,抬高了聲音,連名帶姓的喊道:“李芳草!”

“你總說我將來會對不起你!”楊知非氣沖沖的,“你自己呢?你對我的感情,對我的信任就不足以抵消你對未來的恐慌嗎?”

李芳草看著他那雙好看的,半點雜質都沒有眼眸此刻盛滿了怒火,心裡頭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言不由衷的說道:“我對你沒什麼感情,也沒有信任。”

她不怕楊知非對不起她,她怕她沒有能力讓楊知非過的幸福。

哪怕她重活一世,也許仍舊碌碌無為一生,她不是不願意賭自己的未來,她是不想去賭楊知非的未來。

楊知非啞火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李芳草又說道。

楊知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兩步,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回頭看向了李芳草,彷彿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印刻到心中一般。

那雙他愛極了的幽黑眼眸此刻分外冷漠無情。

楊知非心頭酸苦,預感到李芳草這次是真的下決心跟他分開了。

辦完手續,楊知非在大院門口駐足良久,最終還是離開了,既然李芳草不想見他,他又何苦去讓李芳草煩心。

出了縣委之後,楊知非在縣城街道上走著,路過一家照相館時停下了腳步,看到了櫥窗中擺的一張照片。

李芳草笑顏如花的歪頭躺在他的肩膀上,他也衝鏡頭笑的一臉傻氣。

楊知非立刻敲了敲窗戶。

照相館的師傅聽到聲音過來,看他指著那張照片,立刻伸手將照片從櫥窗裡取了出來。

楊知非視線緊盯著照片上笑顏如花的李芳草,直到照片被師傅翻轉過來,離開了他的視線。

師傅對照了一下照片上的男人和楊知非,確認是同一個人之後,說道:“這都多長時間了,現在才來取照片。”

“啊,抱歉。”楊知非含糊說道。

師傅把照片和底片都放到了白色的紙袋中,遞給了楊知非,笑道:“你跟你物件都長的好看,我多少年沒拍過你們這麼俊的年輕人了,你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主要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很甜,透過照片就能看得出來。

楊知非接過照片,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單位後,已經是晚上了,秦鴻聽說他回來了,冒著火揮著拳頭去找他,被眾人死活攔住了,才沒打起來。

秦鴻揮舞著拳頭,衝他怒吼道:“你去哪了?你玩弄人家女同志的感情,你還算個人嗎!你從我手裡把她搶走,你又不珍惜她!”

李芳草說一百遍她跟楊知非分手是她的責任她的錯,秦鴻都不信,一定是楊知非嫌棄李芳草出身不好,不能給他帶來好處,後悔了。

楊知非冷冷的看著跳腳的秦鴻,轉身關上了宿舍的門。

領導過來揪著秦鴻的衣領把他薅走了,聲稱秦鴻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