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海老婆突然站了起來,趁著剛放學大家都還沒走,她跑到前排幾個女同學前面,聲色俱厲的叫道:“你們都是我男人班上的女生吧?你們要是還要臉,就離我男人遠點!否則老孃撕爛你們的臉!”

魯昭月火了,“你說嘛呢?就他那德行,誰看的上啊?”

“就,就是啊!”孫雲竹小聲附和,不知道馬明海有妻有子的時候她們就看不上馬明海,更何況現在知道了馬明海是個陳世美了,更看不上他了。

馬明海老婆叉腰,面容兇悍,十分蠻橫的樣子,“我不管你們嘴上怎麼說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敢勾引我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李芳草懶得聽她在那潑婦罵街,喊了一聲“咱們走。”

孫雲竹立刻提著書包跟李芳草走了。

這天是週末,李芳草沒有去實驗室,下午沒課,她回宿舍收拾了點東西準備去嬢嬢那裡。

嚴紅娟看李芳草她們三個回來了,趕緊問魯昭月,“今天馬明海去上課了嗎?”

魯昭月沒好氣的說道:“去了,他老婆也跟著去了,還指著我們鼻子罵,讓我們不要勾引她男人!怎麼會有這種人!”

嚴紅娟彷彿同仇敵愾,終於找到了戰友一般,立刻說道:“那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丟人現眼,聽說都不認得幾個字,還有臉鬧成這樣!”

魯昭月沒忍住,反駁道:“要不你跟馬明海處物件,他老婆能跑到我們跟前鬧?”

她們幾個沒結婚的大姑娘被馬明海老婆指著鼻子罵什麼勾引男人之類的難聽話,始作俑者嚴紅娟躲在宿舍裡安穩清淨,擱誰心裡都不舒坦。

嚴紅娟臉上掛不住,忍不住反駁道:“明海跟她根本就沒什麼感情,當初是父母包辦的婚姻,再說明海現在是大學生了,那女人沒什麼文化,她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她就該跟明海離婚了!”

宿舍裡的其他三個人都被她這一番言論給震驚到了,寂靜一片。

“你是大城市的,可能覺得離婚沒什麼,小地方的人可不興離婚的。”孫雲竹忍不住說道。

馬明海一看就是小地方出身的,民風肯定相當保守。

嚴紅娟立刻說道:“婚姻自由,結婚自由,離婚也得自由!”

李芳草無聲嗤笑,嚴紅娟這麼說,只是為了給自己和有婦之夫交往扯上一個“愛情”和“自由”的遮羞布,讓自己沒那麼丟人現眼,行為正當罷了。

魯昭月連忙搖頭,“我們那的人也不興離婚的。”

“我老家的女人都沒有離婚的,哪怕要被男人打死了,寧可跳河,上吊死了,都不離婚。”孫雲竹感嘆道。

嚴紅娟撇嘴,“那是她們沒文化,愚昧!國家早說了婦女解放,離婚自由,她們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活該捱打!”

“話不能這麼說啊……”孫雲竹被懟的臉色發紅,嚴紅娟嘴裡那些“活該捱打”的女人當中有她的朋友,有她的長輩,都是很善良很老實的女人,她忍不住求助李芳草,“江黎,你也在農村呆過,女人離婚後很難的,是不是?”

李芳草點頭說道:“離婚不是結束,是開始。對一個民風閉塞地方的女人而言,離婚比死更難。這不是愚昧,也跟沒文化沒有關係。”

小地方的女人,尤其是農村婦女沒有嚴格意義上屬於她的個人財產,住的房子是丈夫的,土地是集體的,種地產出的糧食是丈夫的,生的孩子是丈夫的,生她養她的孃家早在她出嫁的那一刻就跟她撇清了關係。

幾乎不會有孃家人歡迎出嫁的女兒離婚回到孃家,那意味著女兒不但不能從丈夫那裡拿來東西孝敬父母,還要分他們本就不多的糧食,住房等資源。

即便是後來土地分包給個人,出嫁的女兒也沒有選擇,因為國家分配給她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