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海峰是抱著一種寧可惡心自己也要刺激李芳草,讓李芳草忘不了他這種心理去跟肖姝雪談婚論嫁的。

他覺得這世上李芳草最恨的人就是肖姝雪,只要他跟肖姝雪扯上關係,李芳草就會永遠記住他,他會永遠停留在李芳草心裡。

不然李芳草和楊知非結了婚,早就忘了這世上還有瀋海峰這個人,忘了他們曾經相依為命,日日呆在一起的那麼多年。

兩家口頭定親後,瀋海峰給李芳草寄去了請柬,怕李芳草看到寄件人是他直接把信扔了,還胡編亂造了一個寄件人地址和姓名。

他約莫著李芳草也該收到信了,悄悄躲在研究所門口,想看看李芳草是什麼反應,結果只看到李芳草神情平靜的從研究所出來,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在看到等在研究所門口的楊知非後,李芳草那平靜恬淡的神情瞬間喜悅起來,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兩個人互相看對方的眼中都閃著柔光,並肩親暱的離開了。

楊知非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大門口接她,而他只能像個陰溝裡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躲在暗處,偷偷窺視著她。

但最讓瀋海峰崩潰絕望的是,他和肖姝雪結婚這件事壓根在李芳草心裡沒起任何波瀾。

李芳草根本不在乎他跟誰結婚。

他看著李芳草走遠的背影,身形窈窕,鬆散的辮子斜斜的搭在肩頭,時不時轉頭看著旁邊的楊知非相視一笑。

她越過越好,像是紮根到了肥沃土壤裡的玫瑰,在最好的年紀開出了最絢爛的花。大概是因為結了婚的原因,看向楊知非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女人的嬌媚,讓他嫉妒楊知非嫉妒的發狂。

這麼好的女人原本應該是他的。

李芳草和楊知非回到家時,肖仲欽和週三喜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剛見面,週三喜就跟機關槍似的激動的說道:“芳草,肖姝雪給我寄結婚請帖了,有她這麼噁心人的嗎?”

李芳草看她嫌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拍著她的後背說道:“淡定淡定,為了這麼個臭蟲生氣不值得。”

“她居然跟瀋海峰結婚!我的天啊!”週三喜頗有些接受不了,“真是破鍋配爛蓋!”

楊知非笑著搖頭,掏出鑰匙開啟了大門,李芳草拉著週三喜的手往屋裡走,平靜的說道:“那是他們的事,跟我們沒有關係。”

與其把時間精力耗費在這些人身上,還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麼。

瀋海峰在研究所門口枯站了很久,直到路燈亮了起來,他才拖著僵硬的腳步轉身離開。這一刻他一點都不想跟肖姝雪結婚了,李芳草都不在乎,也不會來參加他的婚禮,他跟肖姝雪結婚還有什麼意義。

第二天,瀋海峰給肖姝雪打了電話,約她出來去江邊走走,他想跟肖姝雪說一下取消婚禮的事。

肖姝雪自然歡天喜地的答應了,還覺得她魅力不減當年,瀋海峰已經愛她不能自拔,都主動約會了。

瀋海峰下班過去的時候,肖姝雪已經到了。隔的老遠,他都能聽到肖姝雪尖利的叫罵聲。

好像是一個在江邊玩耍的小女孩不小心撞到了肖姝雪身上,嘴裡的餅乾糊糊蹭到了肖姝雪的褲子上。

瀋海峰沒有過去,站在樹蔭下嘲弄的看著肖姝雪潑婦似的跟小女孩的媽媽叫囂著把他們一家都賣了也賠不起她一條褲子。

小女孩的媽媽氣的滿臉漲紅,周圍站了一堆人看熱鬧。

瀋海峰過了一會兒才走過去,肖姝雪一看見他,跟舞臺上演的變臉似的,瞬間從尖酸刻薄,歇斯底里換成了輕描淡寫,大度賢惠。

“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們走吧!”肖姝雪施恩似的對那對母女擺手。

小女孩的媽媽紅著眼睛,抱著女兒憋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