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看著眼前的李泰,輕嘆一口氣。這李泰若是換個身份該有多好?只是身在皇家,不可能不爭。 “三皇子莫要錯怪於我。”崔俊道:“我給李恪的可都是賠本買賣,給你的才是賺錢的生意。” “此話怎講?”李泰有些不明白。 “三皇子的羊毛紡織可賺錢?賺得多不多?三皇子的煤炭生意可賺錢?賺得多不多?”崔俊放下筷箸道。 “多,都多。”李泰點頭。 “那我給李恪的絲綢製造他賺錢了沒有?比你多還是少?他開荒種糧能有你賺得多?”眼見李泰不吱聲,崔俊接著道:“此次給他稻種去種植,還不知能不能成呢。若是敗了,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那你的海港為何不建在我的封地之上?”李泰撓著腮幫子便問。 “你的封地?你的封地有海嗎?”崔俊不屑。 “沒海,但有大河,貨物運輸只靠碼頭,為何非要建在海邊?”李泰不服氣。 “你可知我要造的海船有多大?大河再大也容不得海船入河!”崔俊有些不耐煩了,李泰問的問題雖是合情,但是崔俊沒心思與他多費口舌。 “哎~”李泰聽出了崔俊話裡的情緒,嘆了口氣才道:“我只想著能幫俊哥多分擔一些,多出處理。也想著能多賺些錢讓封地裡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更是想著能幫著我父皇給國庫裡多添些錢糧。” 崔俊聞言眉頭一挑,若是旁人聽了李泰這番說辭,定會被他感動。只是崔俊瞭解李泰,這傢伙會孝敬李世民,也會巴結崔俊,但是決計不會為了老百姓掏一文錢。 “三皇子有此仁心實屬難得,崔俊汗顏。”崔俊先把李泰捧一捧,隨後便開始搗糨糊道:“三皇子的心意我已瞭解,若是今後有合適三皇子的事情,我定然第一個找三皇子幫忙。” “這……”李泰精明,一聽崔俊的話,便琢磨出了裡面的意思:“俊哥與我還是生分了,今日是我冒昧,就先告辭了。” 李泰說罷,便離席而去。但到門口之時卻是停下腳步道:“還望俊哥想著我這兄弟,更莫要忘了今日的承諾。” “三皇子放心,我崔俊所言,必然作數。”崔俊在後拍著胸脯保證。 望著李泰離開,崔俊臉露得意。你就守著這個承諾慢慢等吧,只要海陸開通,以後的生意誰特麼還走陸路? 現在開始,我的腳已經踏入了初級工業文明,你李泰沒有機器,還能做什麼生意?種地養牛去吧! 其實若是李泰老老實實維持著他那副憨憨的樣子,崔俊也不是沒有生意給他做。那些初級商品的加工以及原材料的開採完全可以交給李泰。 甚至於以後得鐵路運營也能給李泰管理一部分。但是現在看來,利泰根本不可能按著崔軍的設想去行事,歷史或許可以改變,但是人心卻是難以撼動。 李泰終究不會是崔俊的至交,對此,崔俊沒啥好惋惜的。畢竟從一開始的時候,崔俊就刻意與李泰保持距離。 大唐貞觀七年冬,上一年被李世民放回家中的死囚共有三百九十人。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都按照設定的期限回到朝堂,沒有一個人逃亡,李世民感嘆其人面臨生死還能守信,本質上並不算無可救藥,於是下旨特赦將他們全部赦免。 聽說此事的崔俊也感慨一句:“古有商鞅徙木立信,今有陛下特赦信囚,都是為了天下的人心啊。” 崔俊說者無意,但是很不巧,在他身邊早已有了剪羽衛的暗樁。這句話也被原封不動地報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沒說什麼,看著信報半天沒吱聲。隨後卻是哂然一笑,將這信保一把火給燒了。 常德在旁,見信報燒成了灰燼,便收拾去倒了。趁著這個功夫,常德喊來一名剪羽衛,在他耳邊輕語幾句。剪羽衛聽了點頭便走。 常德看著剪羽衛離去,眉頭微皺,嘆一聲,便回去繼續守在李世民身邊。只是此後,剪羽衛送來的信報卻是漸漸變少了,崔俊的言語說辭也少了許多。 李世民倒是沒在意,反正他只要知道崔俊在忙些什麼便好。這小屁孩雖是聰明絕頂,但是在他眼裡還構不成威脅。 十一月十八日,李世民任命長孫無忌為司空,長孫無忌執意推辭並說:\"我忝列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