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方玧要賞給方家主母趙氏的東西,裴曜眸中便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怎的忽然想起她了。”

畢竟在方玧之前的描述裡,趙氏與她可算是有血海深仇。

面對疑問,方玧也不慌,臉上還是可見笑意,之色眸中卻閃爍起寒光。

“殿下不知,過兩天便是方夫人的生辰了,嫡母從前對妾身多有特意照料,而今妾身得以入宮侍奉殿下,自然要之恩圖報了,嫡母生辰,豈能不備禮呢。”

如此一說,裴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要去打方家的臉。

方玧從前在方家是什麼處境,裴曜都已經知道了,哪怕是現在入了東宮,也不過是當棄子被丟進來的罷了,頂著這樣的身份,方玧不僅沒有像方家人想象那般過的不堪,反倒是居高臨下的賞賜他們。

可以想象他們會有多氣惱。

裴曜看向方玧的眼神裡頓時多了幾分瞭然之意。

若說之前南巡時看方玧和方珮鬥,是覺得有趣的話,那現在看方玧一個人噁心方家所有人,裴曜就覺得有些期待了。

雖不知方玧心裡對方家人有多恨,但裴曜卻很清楚自己對方宏深此人的厭惡。

折辱其嫡妻,便是折辱方宏深,他很樂見。

於是裴曜此刻面上便有了兩分笑意,踱著步子,走到那禮品跟前,上下掃了一眼。

“預備的倒是不錯,想來不會比你那嫡姐差。”

這裡指的自然是方珮的那一份了。

方家費盡心思送到大皇子身邊做側妃的嫡女。

身為替方珮跳火坑的棄子,方玧自然是要過的比方珮更好,才更能狠狠打他們的臉了。

方玧知道他的意思,而心裡也有自己小算盤,所以此刻便也笑著捱了過去。

“預備這些東西可是把妾身的積蓄都搭進去了呢,自然不能差了旁人去,妾身絕對不能給殿下丟面子!”

瞧她那一副快誇我的小模樣,當真是要把人矇騙過去。

但裴曜是何許人也,能聽不出這小女人的言外之意?

把積蓄全都搭進去了,也要給他掙面子,他能眼睜睜瞧著女人在前頭頂?

“又賣乖。”裴曜調侃的衝她挑了挑眉。

他不主動說賞賜的話,就想看方玧敢不敢跟他明著要。

不然多沒意思,不得逗一逗才有趣麼。

方玧也不傻,哪裡瞧不出這太子殿下是想逗她玩兒了,不過方玧還真拉的下這臉。

當即就黏黏糊糊的靠了過去,伸手輕輕扯住裴曜的衣袖,搖了兩下。

“殿下,您就可憐可憐妾身吧,改明兒打賞奴才,妾身都得拿自己的耳墜子抵了。”

見裴曜還不說話,但是也沒甩開她的手,方玧便又挨近些,繼續使勁兒。

“妾身再給殿下做雙鞋,並香囊扇墜什麼的,好不好?”

她大著膽子撒嬌,裴曜也是受用。

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

“罷了罷了,你是小狐狸成了精了,孤是拿你沒辦法,洪正!”

“奴才在!”

“去孤庫房裡挑幾樣東西來添到方良娣的賀禮裡,再拿兩盒碎銀子。”

裴曜直接吩咐了,洪正應聲,忙不迭就去辦。

而得了好處的方玧,這回才真叫賣乖,笑的甜蜜蜜的,拉著裴曜去看給他做的腰帶。

要銀子這種事情,她估麼也就做這一回。

現在是沒法子,且剛好裴曜心情不錯,所以半當做一件趣事兒也就辦了,不是能常伸手的事兒。

消磨了這麼一會兒時間,也就到了就寢的時候了。

兩人分開各自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