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司琪繞過那罰跪的小宮女,走進屋裡,“娘娘怎的與那小丫頭置氣,平白傷了娘娘身子。”

“本宮心煩,去叫雲倩來。”

楊妃緊皺的眉頭,這幾日都沒舒展過。

她身子不適,雲倩伺候她的時間最長,打小就在身邊的,現如今她想叫雲倩來伺候。

司琪不敢拒絕,“是,奴婢這就去叫雲采女來。”

走到門口後,司琪就見那小宮女正在哭,臉色紅紅的巴掌印,腫的很是明顯。

“好了,你別哭了,叫娘娘聽見響動,萬一又罰你怎麼好。”司琪皺眉低聲道。

小宮女抹淚,“我只是搬盆栽時,稍弄出了一點點響動,娘娘就罰我自己掌嘴五十下,還要在這裡跪半日,我...”

“不許怨懟!”司琪忙喝止,“不要命了,好了,你去旁邊廊下跪吧,好歹曬不著。”

聞言,小宮女緊緊抿唇,邊掉淚,邊挪到旁邊去了。

司琪也是頭疼。

原先楊妃不這樣的。

打這一胎懷上起,就一直脾氣暴躁,聽不得一點躁動,其實她這個貼身伺候的一等大宮女才是最遭罪的。

那都不知道捱了多少罵了。

所以這會子楊妃讓她叫雲采女來侍奉,她倒是樂意的很。

總歸自己不用捱罵了。

而這些訊息,也是很快就悄悄傳進了玉璋宮裡。

方玧聽著四順遞來的訊息,只是冷笑道。

“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來的幾天裡,楊妃算是親身演繹了這幾個字。

因為她的煩躁不安,鍾粹宮上下,人人都是神經緊繃,生怕一個不慎就做錯了事,惹了楊妃不悅,而被罰。

除了之前那個小宮女,後來端茶水的宮女也被罰打了五十手板。

原因是那水的溫度不合適,楊妃喝著覺得燙了。

那侍奉茶水的宮女原本十分會泡茶,一雙手靈巧的很,五十個手板不留情的打下去,手心都爛了。

楊妃還不許她上藥,說要她長長記性。

還有掃灑的一個小太監,就因為擦椅子的時候,椅子挪動,和地面發出的咯吱聲,讓楊妃聽著刺兒,就叫打了二十個板子。

且不說那佈菜的、預備洗澡水的、梳頭的幾個,那是都挨罰。

就連司琪,都因為頻繁的緊急下跪,膝蓋頭都磕紅了。

雲倩還因為幾句無心的話,臉上捱了巴掌呢。

楊妃本以為這些事情只有鍾粹宮內的人知曉,可卻不知道,四順早就全都告知了方玧。

直叫雁微跳腳的罵,說她如今還有勁兒折騰旁人,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不過即便是知道,方玧也是裝作不曉。

每日只按部就班的過自己的日子。

這幾天裴曜也沒往後宮裡來。

前朝的談判大約是有些膠著起來了,所以沒功夫管後宮裡的這些事。

一國之利益,自然比後宮幾個女人的爭鬥,更要緊。

但裴曜也沒忘了要給楊承喻尋個好親事。

原本就是打算將淑惠公主下嫁的,現如今更是定了此心。

預備等和上陽國的談判一結束,就立馬頒佈這旨意。

這期間裴曜也派人去查南寧候府的動向,發現原來這楊家給楊承喻挑選的嫡妻人選,是章將軍的嫡女。

章將軍在北疆一戰裡也是立功得了封賞,現如今是京城新貴,且他手裡還握著兵權呢。

這楊章兩家聯手,手裡的兵權可就更盛。

當真是野心不小。

不過好在章將軍沒有楊家人那麼野心勃勃,對楊家傳遞的意思,如今還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