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眾人心思如何,五皇子的滿月宴還是順順利利的辦了下來。

皇后是中宮,自然也得賞賜。

裴曜命人打造了一件金縷衣,送給皇后。

以冰蠶絲摻以金線製成,耀眼奪目,自生光輝,流光溢彩。

是皇后有喜後,裴曜便命人開始織就的,到如今也算是一年了,一年做這麼一件衣裳,可見其華貴。

往日衣裳繡金,是以金線在布面上繡花,而金縷衣不同,是用金線配合蠶絲織布做衣,工藝更為精妙,也更為艱難。

眾人瞧見這金縷衣,便也可見裴曜對皇后的看重。

不過,到底方玧晉位貴妃,還是分去了眾人的一些注意力。

宴席結束,裴曜自然是去鳳玄宮了。

換上便服後,裴曜便坐下喝茶,等皇后將五皇子安頓好了,夫妻倆才一起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說話。

“皇上今日多飲了些酒,臣妾叫人煮了醒酒湯,皇上要不要喝些?”皇后溫柔道。

裴曜擺手,“不必了,朕沒覺得胃裡不適,倒是你,剛出月子,身體怕還沒恢復好,今日累著了吧。”

對上他的關心,皇后得體的笑了笑。

“多謝皇上慣壞,臣妾沒事,月子裡太醫和下人們照顧的都用心。”

“那就好。”

裴曜點了點頭,而後又道。

“屋裡人多有些悶,叫她們都下去吧。”

一聽這話,皇后便猜到對方是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便順從的屏退了在旁伺候的幾個。

而等沒了外人,裴曜才正色道。

“今日朕晉昭妃為貴妃,沒有與你商量,是朕不好,但事出有因,朕才瞞著你,昭妃她也並不知曉。”

沒想到裴曜會給她解釋這個,皇后稍愣了愣,旋即才勾唇道。

“皇上客氣了,臣妾與皇上是夫妻,何須說這些,況且昭妃這些年的確懂事,她也當得起。”

說實話,當時在宴席上,皇后心裡還是有幾分介懷的。

畢竟自己兒子的滿月宴上,裴曜卻給方玧晉位,這多少有些喧賓奪主。

但跟著,裴曜送了她特意製作的金縷衣,又當著眾賓客的面兒,大讚了陸家教女有方,家風清正云云,算是極周全的表現了對她的敬重。

皇后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坐在這個位置,皇后就沒想過能將夫君的恩寵和敬重一把抓,那太難了,所以裴曜有寵妃,皇后能容忍。

況且,方玧這些年很規矩,也是為數不多,讓皇后能容得下的。

只要不覬覦她的東西,威脅她的地位,其餘的,都好說。

而此刻裴曜又特意解釋事出有因,皇后心中就更安定了。

至少說明,裴曜心裡對方玧的位份一事,有分寸,若不是有需要,並不會現在給她晉位。

皇上腦子清明,這就好。

而見皇后能很快明瞭自己的意思,裴曜也是滿意。

聲音愈發放的溫和些。

“你雖在坐月子,想必也知道外頭髮生的事,昭妃義弟,大理寺丞劉勤,辦案途中遇刺,身受重傷的事兒,你知道吧?”

“有所耳聞。”皇后點頭,又道,“本該安慰昭妃一二,但彼時月子裡身子虛乏,便想著等出了月子,再好好與昭妃說兩句話。”

其實這算是客套了。

畢竟論後宮裡的關係,劉勤的身份,還不配皇后單獨為他的事情留一份心。

妾室的親戚嘛,還是義弟,並非親弟弟。

裴曜聽得出皇后話裡的官方,但也不在乎。

只繼續道,“朝廷官員遇刺,本就可小可大,原先只當是那群做採生折割勾當的賊人,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