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把自己當個數了,不過是先帝的女兒,皇上的堂妹,什麼公主,聽說她的生母連嬪位都不是呢,如今倒是來咱們面前擺譜了。”

為首說話的是督查院右都御史的嫡女,趙毓。

生得一張瓜子臉,那雙丹鳳眼很是嫵媚張揚,身形纖細高挑,十足是個美人兒。

她這麼一說,旁邊一個鵝蛋臉的姑娘忙附和。

“可不是,品詩的時候,還說趙姐姐的詩不夠有情韻,她懂什麼情韻,趙姐姐的詩和文章,一向是頂好的!”

“哼,我看她就是故意踩我的詩,好捧她自己,你還沒瞧見麼,剛剛她與幾位公子說話,那笑眯眯的樣子,也不怕人笑話她恨嫁,哪兒有半點公主儀態。”

趙毓冷哼一聲,很是不快。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另一個姑娘,柔聲開了口。

“好了好了,這點子事,也值當你生氣,不過就是隻拿了第二名而已,名次罷了,誰能不知道你趙大才女的才氣?”

此時開口的姑娘,是惠安候的嫡女,名喚林載月。

人如其名,這林家姑娘也是生的面容姣好,猶如滿月。

整個人瞧著便是恬靜嫻雅,知書達理。

她這麼勸了一句,趙毓的脾氣也不見小。

“林姐姐慣是會說好話的,可我就是生氣,分明她的詩沒有我的好,憑什麼叫她拿第一,我拿第二,這也就罷了,她還對我的詩,評頭論足!”

“瞧你氣的,這點子事也值當?”林載月上前牽了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你還沒看出來嗎,今兒的宴席是敦王妃特意為淑惠公主辦的,她是主角,能讓旁人壓過她去?”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趙毓也算是反應過來,登時就睜大了眼睛。

“淑惠公主還沒成婚呢,這詩會該不是要給她選駙馬吧?”

“平素說你聰明,今兒就想不過來了,這會子才明白,真是拿你沒辦法。”

林載月抬手戳一下趙毓的額頭,旋即又低聲道。

“依我看,淑惠公主怕是瞧上了葉家公子呢,剛剛她和幾位公子說話,似乎和葉公子在一起的時候,面上略又幾分緋紅,估麼是瞧中了。”

“不行!”

一聽這話,趙毓登時急了。

“她怎麼能看上葉公子,我,我一直...”

“噓!”林載月忙抬手止住她,又四下裡看了看,見周遭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繼續道,“你待字閨中,便是有此心意,怎好宣之於口,豈非對你的閨譽不好,我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意,只是...”

“只是什麼?”

趙毓又急又氣,連忙追問。

林載月嘆了口氣,“罷了,你樣貌出眾,才情又好,家世也不差,什麼樣的好男兒找不到呢,倒也不必非得是葉公子,咱們究竟是臣子之女,就算對方是不受寵的公主,那也是公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是掙不過公主的。”

“憑什麼!”趙毓一聽這話就炸了,“就憑她是公主,就能為所欲為嗎?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哎呀,你這張嘴真是...低聲些我的小祖宗!”

林載月恨不得去捂她的嘴。

這麼使勁拉了一下,趙毓才閉上了嘴巴。

而旁邊聽兩人說話這麼久的圓臉姑娘,這會子就小心開口道。

“萬一葉公子不喜歡淑惠公主呢?”

她這麼一說,林載月像是被提醒了,於是想了想,便點頭道。

“確實,葉家不是尋常人家,淑惠公主又不受寵愛,先帝當初和咱們當今聖上鬧得...為了這麼個妹妹,皇上肯定不會得罪葉家這樣的功勳世家,只要葉公子不肯,估麼就算是公主有意,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