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聲音響起,在場嬪妃立即全都站起身來,恭敬行禮。

方玧也不例外。

而何令儀還行著大禮呢。

皇后掃了二人一眼,某種微有暗光閃過,撩袍坐下,才淡淡道。

“貴妃娘娘好大的威儀,架子都擺到本宮的鳳玄宮裡來了。”

“臣妾不敢。”方玧利落的欠身,“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也不知道何令儀為何忽然要行如此大禮,臣妾只是告訴她,不要做口舌議論之事,她卻忽然...”

方玧邊說,面上露出幾分委屈來,眼神往何令儀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何令儀,咱們同為後宮姐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偏要做如此舉動,這不是叫皇后娘娘誤會於我麼,我這段時間抱病,不能來和娘娘請安,已是失禮,再叫娘娘誤會,豈非更釀過錯。”

她這一番話出口,頓時堵的何令儀一個字兒都說不出口,支支吾吾的,眼神慌亂起來。

而這時候,藺嬋的聲音忽然響起。

“誰人不知貴妃娘娘前些時候,在御花園罰跪楊嬪的威風,何令儀害怕,也是有的。”

藺嬋一貫是誰都懟,選著誰是誰,無差別攻擊。

所以這話落在旁人耳朵裡,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畢竟方玧得寵多年,也算是後宮裡想爭寵的那一批嬪妃了的公敵了。

“既然是害怕,說話可不會好好說,上來便明裡暗裡的說貴妃娘娘裝病,這是怕,還是故意惹貴妃娘娘生氣了,好做戲啊?”

這時候,謹妃的聲音響起。

她與何令儀也是有舊仇的,從前在東宮,生了孩子才與何氏平起平坐不說,因為不得寵,還常被欺負。

現如今位份高了,地位顛倒,謹妃對何令儀也不客氣,自然也就見不得藺嬋幫何令儀說話。

當然,最重要一點,藺嬋不得寵,入宮這麼久,都還沒侍過寢呢。

無寵的人,怕什麼?

藺嬋沒想到往日看著欺軟怕硬,小家子氣的謹妃,今兒會開口,倒是有些意外。

但她的脾氣可大,意外之後,當即就懟了回去。

“嘖,謹妃娘娘怎麼說話也衝起來,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吶。”

“放肆!”

皇后等到此刻,才抬手怒拍桌面。

“嫣嬪你入宮這麼久,還不懂規矩麼,本宮和貴妃、謹妃說話,你插什麼嘴,謹妃資歷位份都高於你,你當敬她才是。”

裡外親疏,皇后心裡清楚。

藺嬋心思不純,還是異族之人,皇后自然是向著我族嬪妃的。

捱了皇后訓斥,藺嬋才收斂了氣焰,老老實實向謹妃道了歉。

而就是因為皇后拿藺嬋開了刀,眾人的注意力也從方玧跟何令儀的事情上,轉到了這裡。

皇后也像是懶得再追究了,訓斥過藺嬋後,便淡淡道。

“行了,今兒就到此為止了,都散了吧。”

眾嬪妃再度一起行禮告退。

瞧著皇后面色不虞,誰也不敢再多嘴。

這一場請安,沒說什麼話,算是草草就結束了。

玉璋宮。

“何令儀今兒竟然主動招惹娘娘,煩人的很,她算什麼,也配置喙娘娘的事。”青容憤憤道。

之前同楊嬪演戲,就已經覺得裝傻憋屈了,何令儀這邊還瞎摻和,真是瞧著就煩。

雁微抿唇,“我倒是覺得,定然又是那嫣嬪教她的,她從前哪裡懂這些,今兒一看就是故意激怒娘娘,和那日楊嬪一樣。”

聽著兩個丫鬟的對話,方玧從容坐下,才平靜道。

“估麼是想依葫蘆畫瓢呢,上回楊嬪不就是這麼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