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給府裡傳話,告訴父親,許令儀犯下死罪,命是保不住了,讓許家快些做決斷,此刻當以大局為重,該舍小保大了。”

皇后沉聲吩咐,添墨點頭,立刻就去了。

而這邊敏思就道,“娘娘,要不要奴婢現在悄悄動手,先滅口?”

“不可。”

皇后搖頭,站起身來。

“嬪妃自戕是大罪,且若是造成許令儀畏罪自殺之象,皇上信不信是一回事,昭貴妃那兒正在氣頭上,肯定是不信的,必定會認為本宮是在殺人滅口,她此時極得皇上偏護,說動皇上來查本宮,反而更不好。”

說到這裡皇后頓了頓,轉而吩咐。

“許令儀對昭貴妃的恨意從何而來,想必她身邊那兩個陪嫁丫鬟都沒招供,應當是把本宮先前的話聽進去了,記著沒有實證,不能平白指控,但許令儀此刻恐怕已經昏了頭了,你需要做的是暗中去提醒她一下,莫要再攀咬昭貴妃,一切沒有證據的指控,只會被皇上當成是汙衊昭貴妃,只會讓她的情況更糟,她背後可還有整個許家。”

昨天晚上在太和殿,許令儀就險些一嗓子嚷嚷出來。

原本皇后昨晚就想去安排這些,但御前的人審問,守得嚴,根本插不進手,所以只能一邊想法子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一邊尋找機會。

現在裴曜讓她來決定許令儀如何罰處,雖是敲打,可對皇后來說也是機會。

不讓許令儀胡說,就能不節外生枝。

敏思得了令,也是即刻就動身了。

接下來嬪妃們的早請安定然還是有的,除了方玧沒來,其他人都在。

但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今兒嬪妃們無論是哪個陣營的,都很沉默低調。

大家都不想惹事兒。

所以也是很快就結束了。

初一呢,裴曜去上朝,接受百官朝拜後,就要領著其中一部分人去祭拜皇室先祖,皇后這裡也是要帶著嬪妃們過去,和裴曜集合。

過年跪太廟,年年如此的規矩。

而也就是這見了面,在宮人們準備著祭拜先祖所用的東西時,裴曜就先開了口。

“許氏的事情,皇后打算如何處置。”

“回皇上,許氏蓄意謀害皇嗣,按宮規論,是死罪,但念及她入宮侍奉皇上也有幾年了,臣妾想,可留她全屍,白綾、鴆酒、匕首,按規矩讓她選一個也就是了,不過臣妾想著如今是正月,宮裡死人難免晦氣,不如留著她過了正月再行刑?”

皇后垂眸低聲道。

裴曜看她一眼,旋即淡淡道,“皇后說的是,不過送許氏上路的事兒,今日就辦了吧,初一到初六都要跪天地祖宗,有先祖庇護,想來不會有礙,留著她在,朕擔心昭貴妃心有怒火難消,影響了安胎。”

聽得這話,皇后的眼睛閃了閃,旋即點頭。

“那臣妾就按皇上說的辦,一切還是要以昭貴妃腹中皇嗣為重。”

“不止是昭貴妃腹中的皇嗣,這宮裡每一個孩子都是朕的親生骨肉,朕都看重。”裴曜沉聲道,頓了頓,才又問,“五皇子的病,斷斷續續,時好時壞,你要多用心照料,不要想太多。”

“是,臣妾遵命。”皇后垂眸。

玉璋宮。

方玧醒的不算早。

倒不是心裡不記掛孩子,而是曾太醫考慮到她有孕月份淺,又剛經歷那樣的事,難免不能安睡,休息不好,所以在她昨晚服用的安胎藥裡添了些安神助眠的成分。

這一覺醒來,的確是氣色好了很多,但也是一睜眼,第一個問的就是四皇子。

“霽兒怎麼樣了?昨晚他可有難受?本宮睡得也太沉了,你們怎麼不叫醒本宮。”

若玉扶著方玧起身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