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五就要去讀書了,煦兒的身子這幾天情況穩定,沒再起燒什麼的,本宮也能放心些,不過太醫說他還是不能受寒氣,那就依舊坐暖轎去學堂,再給穿的厚實些。”

皇后洗漱完,坐在榻上和添墨細細叮囑。

添墨點頭,“娘娘放心,奴婢都記著呢,已經吩咐過殿下身邊的嬤嬤們了,倒是您,這段時間清瘦了不少,夜裡又總睡不著,奴婢從明兒起,給您熬些補身子的湯喝吧。”

“不用,本宮是心裡有心結,吃藥進補的,都不管用,本宮過段時間慢慢就好了,不用擔心,好了,歇下吧。”皇后擺手。

見狀,添墨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孩子們渡過了短暫的假期,又開始上學堂了,方玧白天守著空蕩蕩的玉璋宮,倒是有些想念過年的時候,兩個孩子成日在屋裡鬧的日子。

“大約是有孕了,就不喜寂寞?”方玧揉了揉趴在她身邊的茸茸,“還好,你不用去讀書,能在這兒陪陪我。”

“一個人嘀咕什麼呢?”

門口傳來裴曜的聲音,循聲望去,就見他身著明黃色的龍袍正往裡走。

這段時間他都住在玉璋宮,不忙的時候,每天下了朝就回來,玉璋宮裡備了常服給他換。

“皇上回來了。”方玧站起身來,看著他淺淺勾唇。

裴曜走上前,將她的手牽住,“今日朝中又有個好訊息,朕要說來,與你一起高興高興。”

邊說,就牽著坐下來。

“藺宸放出了訊息,要到鐵門關御駕親征了。”

“當真?”方玧眸子也亮起來,“那豈不是離成事不遠了。”

裴曜點頭,“鐵門關易守難攻,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上陽國最後,也是最堅實的一道關卡了,雖然我軍已經打到了鐵門關下許久,但一直未能攻破,說明那個金無克還是有真本事的,但藺宸這個昏君一到,再堅實的關卡也是無用了。”

“他會御駕親征,想來一則有那位平親王在嫣妃的授意下,積極運作的緣故,二來,恐怕他如今覺得金無克沒有本事,才會使我大齊的軍隊能短短半年就打到了鐵門關,他親臨,重振軍心至於,也想立威吧。”

方玧低聲分析道。

裴曜喝了口茶,旋即頷首。

“正是如此,藺宸昏招頻出,金無克是沙場老將,忍無可忍,好幾次沒有聽他的號令,藺宸如今對金無克已經生了疑心,起了防備,恐怕,這一代名將等藺宸一到鐵門關,就會命喪軍營了。”

說這話時,裴曜的語氣裡流露出幾分惋惜。

上陽國金家,他也是知道的,那是世代從軍,忠君愛國,且都有將帥之才,這樣一家,必定會因為藺宸這個昏君而覆滅。

但心裡再可惜,裴曜也依舊會痛下殺手。

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金無克再能幹,他是上陽國的將領,是敵人。

只能說,裴曜心裡是對這個人存著敬意的。

方玧聽到這裡,也是稍稍感嘆了兩句,末了便順勢問道。

“皇上是打算留著那平親王,以鐵門關為界,退兵,再修兩國之好,還是意欲一舉北上,滅了上陽國?”

“那平親王能被嫣妃操縱,做出這樣賣國求利的事兒來,可見也不會是明君,與等將來再訓由頭動手,不如趁著士氣高漲,一舉吞併。”裴曜沉聲開口。

他正值盛年,自然是野心勃勃的。

方玧微勾起唇角,“皇上為大齊開疆拓土,此功必定名垂千古。”

“先是上陽國,再是南邊的海域,朕想做的還有許多,希望有生之年能多為大齊做一些有益之事。”裴曜訴說著自己的報負,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

果然,人在強大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