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婉妃定是活不成了。

事實也正如大家所料,婉妃被貶為淑人,打入冷宮,賜死,擇日行刑。

方玧回到玉璋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沉鬱。

青容看出她的不適,端來溫水伺候著她喝了兩口,又給輕輕揉肩。

“娘娘心裡有事?”

“嗯。”方玧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聲音低沉,“我沒想到婉妃這樣狠,竟給五皇子下了那樣的毒,當時她如果同樣害了四皇子呢?我真是不敢想,這宮裡的孩子要平安長大,有多難,五皇子才幾歲呢,這壽數幾何就定下了,往後過一年少一年的,當真是...”

大約是懷著身孕的緣故吧,母性使然,方玧想到這些,心裡就不大舒暢。

是對五皇子的同情,也是對自己幾個孩子未來成長之路的擔憂。

“宮裡只要一直有嬪妃,就少不得爭鬥,向來皇嗣受損,便是不可避免的。”青容柔聲道。

方玧嘆氣,“現如今事情爆出來,五皇子是無緣承襲大統了,恐怕,霽兒從此就是風口浪尖,要是日後宮裡再有其他家世好的嬪妃生育皇子,霽兒頭一個就是被他們所不容的。”

說到這裡,方玧頓了頓,旋即又低聲道。

“可我最怕的不是以後,而是眼下,皇后會動手,萬一她想扶持別的皇子上位,自然也少不得一場腥風血雨。”

“是啊,皇后都三十出頭的年紀了,且不說她恩寵稀薄,本來也是頭胎小產傷了身,幾經艱難才又誕下五皇子的,恐怕早已不能生育了,五皇子身上沒了指望,她還想要掙的話,只能扶持別人的孩子了。”

青容也蹙起了眉頭,面露擔憂。

方玧斂了斂眸子,“走一步看一步吧,皇后只要不出錯,日後就是太后,不論哪個皇子繼承了大統,都不會動搖她的地位,且看她是怎麼想的。”

婉妃的刑期說是擇日,可她三番兩次要害五皇子,皇后哪裡等的了擇日呢。

中午緩了緩神兒,下午就派人去了一趟景乾宮,說未免夜長夢多,婉妃又鬧出什麼么蛾子,傷了別的皇嗣,不如今天傍晚就行刑。

裴曜知曉她心裡的恨,作為五皇子的父親,裴曜心裡對婉妃也是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容忍,當即答應。

冷宮。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的時候,婉妃下意識的朝門口望去。

入眼,便是一襲繡著鳳凰和牡丹花紋的宮裝。

除了皇后,誰還能用這樣的花紋呢。

“本宮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居然還能勞動皇后娘娘親自來探望,當真是死而無憾了。”婉妃輕笑一聲。

皇后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裡盡是寒冰。

“你害我兒至此,你這條命,無論如何,本宮都會取走。”

“向來爭鬥,成王敗寇,本宮沒能鬥過你,輸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婉妃站起身來,目光與皇后齊平,勾起唇角,“可是你自詡就能鬥得過昭貴妃嗎?以你現下的境況,再生一個皇嗣怕是難於登天,五皇子廢了,你也沒指望了,你現在活著,便是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嘖,原本我好心,想再送五皇子一程,免得你日日提心,可惜你不領情啊,那就,等著親眼看你兒子,活一天,少一天吧。”

說到這裡,婉妃便大笑起來,笑的肆意癲狂,眼淚都笑出來了。

而看著她這幅模樣,皇后的面色也是愈發陰沉。

緊緊捏拳後,快步上前,掄起一巴掌就狠狠打在了婉妃的臉上。

婉妃自然不由著她,捱打後,立即就要反擊,卻被皇后身邊的兩個小太監一擁而上給死死按住,猛踢腿彎,迫使她跪了下去。

皇后上前,彎腰伸手掐住了婉妃的臉,指甲刺破皮肉,滲出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