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待得時間長的人,都知道二公主真正的出身。

不是昭貴妃親生的嘛。

不僅如此,那生母周氏獲罪,還是因為當年在東宮的時候謀害昭貴妃所致。

可偏偏有這樣出身的二公主卻養到了昭貴妃膝下,母女倆跟親生的一般無二。

也正是有方玧這樣視如己出的對待,讓二公主從小就沒覺得自己低人一頭,從來都自信大方的。

十二歲之前,二公主都是和其他女子一樣,學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針線,她也做的極好,一身氣韻出類拔萃,只往那兒一站,便是天家公主的風範。

不過也就是十二歲那年夏天,方玧讓二公主去演武場給四皇子送酸梅湯,一眼瞧見了那騎射師傅的本事,二公主就挪不動腳了。

騎射師傅都是四十歲的人了,自然不是看上人,二公主啊,實實在在的是想學本事。

回來便興致勃勃的和方玧說了。

“母妃,我想學騎射,誰說女子不如男,我今兒瞧著,要是我能上馬挽弓,可不一定比男孩兒們差呢!”

邊說還邊比劃起來。

七公主站在旁邊學她,拉二公主裙子,奶聲奶氣。

“阿姐阿姐,我也要學!”

“你這白嫩嫩的小糯米糰子,扔到演武場上不得烤成碳球兒?等阿姐學會了,回來教你好不好?”

二公主彎腰,捏捏妹妹的小臉兒。

七公主是姐姐迷,哪裡有不答應的,忙就點頭。

方玧看著姐倆兒便笑,“你們都商量好了,還問我做什麼,自己去跟父皇說吧,只要你父皇答應,母妃自然是支援的。”

得了這話,二公主自然高興,提了裙襬便小跑著往景乾宮去了。

御書房裡頭一陣軟磨硬泡,裴曜還是拗不過閨女,給答應了。

倒不是覺得女孩子不該學這些,而是覺得這騎射功夫太苦,幾個皇子都練的累,何況是他的嬌嬌公主呢,那二公主也是裴曜抱著長大的第一個女兒呀。

也正是如此,見女兒是真心想學,也是答應之後,便著人去請了女教習來,專門教二公主學騎射。

就和皇子們一起在演武場上練。

要說起來,二公主真真兒是有天賦的,學起來,進步飛快,連女教習都感嘆的很。

二公主十六歲那年,皇家秋獵,二公主便以這一身精湛的騎射功夫,叫在場不少青年才俊都深深被驚豔到。

要不是四皇子跟護雞崽子似的守在旁邊,多少雙眼睛都要黏糊在二公主身上,扣都扣不下來。

不過這一時間,二公主還是成了京中不少高門未婚公子心裡的白月光。

原本十六歲,也是該婚嫁的年紀了,所以秋獵之後,方玧也是告訴二公主,往後啊,自己要多上心些,給自己挑一個滿意的駙馬。

自己的婚事就不是自己選的,所以方玧一點兒也不想委屈女兒。

況且,二公主是天家嬌女,和方玧當年的身份也不一樣,自然是更要挑好的。

二公主雖害羞,但也是記在了心裡。

十月末,京都傳開訊息,說是一處新酒樓開業,要辦煙火晚會,二公主喜歡湊熱鬧,便徵得裴曜和方玧的同意後,約上敦王府的婧宜郡主就過去了。

有煙火晚會看,自然是來的人多,尤其這新酒樓是京中有名的富戶開的,捧場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格外熱鬧。

酒樓沿湖而建,備了畫舫讓前來捧場的賓客遊湖,比在酒樓上看煙花,更要視野好。

自不必說,二公主肯定是屬於頭號貴客的,和婧宜郡主高高興興的挽著手上了畫舫。

不曾想,這煙火晚會結束後,畫舫靠邊之時,岸邊的人群中出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