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捲雲臺上說那些話,還認識青陽、重光兩位長老……是否和瓊華派有著什麼淵源?”說著細細打量他臉上神情。

沈百翎不動聲色,恍若無事地笑道:“我一個妖能和那等仙家門派有何關係?只不過十九年前的那場大戰我也曾親身經歷,知曉那柄望舒劍的厲害,聽你說雲天青和夙玉帶著它離開瓊華派,所以有些留意罷了。大戰即將來臨,我不過白打聽幾句,你若不知,那也無妨。”

柳夢璃不疑有他,當下便道:“那柄望舒劍……唉,那柄劍的下落我不止知道,還親眼見過。雲叔和雲公子的娘去世後,那柄劍自然留給了他們惟一的兒子,我和雲公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身後就揹著那柄劍,藍瑩瑩的閃著光,就和許多年前我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說什麼?你見到雲天河時望舒劍已經……已經找到了宿主?”沈百翎大吃一驚,他早年間曾從宗鍊師叔處詢問過雙劍和宿主的種種奇妙,得知兩柄劍各有靈性,與宿主人劍同修後更是靈妙無比,但宿主與劍之間可謂同生共死,劍斷則主損,主亡則劍黯,夙玉身為望舒宿主,她既已身死,望舒劍理應失去靈光,如今柳夢璃看到的劍身上卻依舊閃著藍光,自然是尋到了新的宿主。

柳夢璃卻全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疑惑不解地道:“什麼宿主?”

沈百翎看她滿面茫然確是不知的模樣,嘆息一聲不答反問:“那柄劍後來就一直在雲天河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柳夢璃點了點頭:“以前我們都不知道那柄劍的名字,只聽雲公子叫它‘這是劍’,還說雲叔說過,‘名字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這既然是把劍,就叫這是劍,既簡單又好記’。後來我們到了瓊華派,有一天夜裡那柄劍忽然引著我們去了禁地,我們在禁地裡發現一個積滿了寒冰的洞室,冰柱裡還封著一個人。”她說到這裡手指一動,又撥起箜篌引來幾聲清越鳴響,“對了,兄長,那人也有一柄劍,不過發出的光芒是紅色的,遠遠望去像團火一般。他說那柄紅劍叫做‘羲和’,望舒劍的名字也是他告訴我們的……兄長,你怎麼了?”她一瞥眼望見沈百翎神情,話語不由得戛然而止。

沈百翎聽到禁地中封著一人時已微感不安,待柳夢璃說出那人身攜紅劍,只覺得彷彿憑空一道炸雷擊在了頭頂,腦中一陣亂響,面色慘白,心中只不斷地迴盪著一個聲音:是玄霄,是玄霄師弟!他沒死,他沒死!

柳夢璃看到他臉色越來越灰白,神情也越來越激動,忍不住擔憂地道:“兄長,你到底怎麼了?為何臉色這麼難看?”連問幾聲都不見沈百翎答話,她忙抱起箜篌五指一撥,只聞一陣樂音叮叮咚咚,帶起周遭紫霧激盪,樂聲裡一團青氣從柳夢璃指間飄出,籠在了沈百翎身上。

沈百翎只覺鼻間嗅到一股異香,腦中忽感清明,心境也平和寧定許多,勉強笑道:“多謝。”

柳夢璃看他神情不似先前那般可怖,這才放下心來:“兄長不必多禮,這‘燻檀淨衣’不過是小小技法,調製的香料也算不得什麼,只是你方才心神不定,連妖氣也隨之震盪,若是不小心岔了內息,極易走火入魔,那才真是不好了。”

沈百翎微微點頭,深感她一片善意,但心有牽掛,忍不住又問道:“夢璃,你說你們在禁地看到了玄……看到了那個人,那人為何會被封在冰柱中?”

柳夢璃抱著箜篌在紫晶石上又坐了下來,說道:“這個人是雲叔的師兄,名叫玄霄。聽說他修煉的功法過於熾烈,導致走火入魔將門中弟子打傷,後來被掌門封入禁地自省。以他的功力要離開禁地倒是不難,但是他若沒了寒氣壓抑一身陽炎難以剋制,若是想要破冰而出須得拿到三件寒器相輔。”

“啊!”沈百翎恍然大悟,“是以你們才會到居巢國找鯤鱗,原來是為了他。”想到玄霄走火入魔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