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至清面露嘲諷,“怎麼,你動手傷人,難不成我還能站著任你打?”

李三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道,“你既是來道歉的,那就要有個態度,現在就跪下,否則我們絕不原諒!”

溫至清卻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淡淡地道,“誰說我是來道歉的,此事真相尚未明朗,孰對孰錯得等官府定論,你一個人說的不算。”

說完不再理會李三,只看向婦人道,“我家娘子連砒霜之毒都能解,區區肺癆自是不在話下,要不要丈夫的命,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表嫂,這人就是來動搖軍心的,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啊!”

旁邊的李三一聽,立刻大聲嚷嚷道,“前不久就有個大戶人家的兒子因為肺癆沒了的,人家都不缺錢,要能治早好了。”

一聽這話,那婦人又果然露出了遲疑之色。

“那是因為沒遇到我家娘子,就這之前,你聽過有誰能解砒霜之毒的麼?”溫至清說完轉身就走,“信不信隨你。”

他今日來就是表個態而已,並不是來服軟的。

“你…”

看著溫至清遠去的背影,那婦人想要開口挽留。

卻被李三給攔住,“嫂子,你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吧,表哥的病肯定是沒救了的!”

“你給我滾!”

誰知,那婦人聽到這話,突然用力地推開李三,流著淚道,“別以為我不知前邊那事是你攛掇的,現在還口口聲聲說你表哥沒救,你安的什麼心!”

李三眼底劃過不耐,面上還是努力控制著情緒,“表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你被騙了,到時候人財兩空。”

“不需要你假好心,我相公好不容易才重新活過來,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他!”說完,婦人就將大門給緊緊關上了。

其實,她之所以如此猶豫,完全是因為姜公子在吃了砒霜死過一回之後,不僅沒死,病情居然還減輕了。

就連大夫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開始,她以為只是因禍得福,如今聽到溫至清這話,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或許,相公病情的好轉,真的和那個雲大師有關。

若真如此,那雲大師就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她相公就沒救了。

錢再好,如何比得上相公的性命重要。

只要人活著,多少錢都能再掙回來的,至於兒子科舉那邊,她再去借,肯定能有轉機的。

人活著才有希望。

眼下的問題是,云溪鹿究竟是否真能治這個肺癆。

門外,李三看著緊閉的大門,眼底劃過陰狠之色,看來他不能再心慈手軟,否則一旦姜家人倒戈,他就完了。

李三怒匆匆地剛離開,姜家大門就在此被敲響。

“你走吧,你表哥已經睡下了,今日不方便見人。”婦人以為是李三,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你好,我是受人之託來送東西的。”結果,門外傳來的居然是個小孩子的聲音。

婦人趕緊開啟門,就見一個小乞丐手裡拿著個荷包,“這是一個姓溫的哥哥讓我轉交的,說是能夠在關鍵時候救你家相公一命。”

“姓溫…”

婦人立刻就想到了溫至清。

原本不該收的,但不知為何,想到溫至清身上那股清正之氣,她就下意識產生了信任感,接了過去。

小乞丐送完荷包就跑到了溫至清面前,接過了他手裡的十個饅頭,歡喜地跑開了。

溫至清起身又看了眼姜家的大門,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至於如何選擇,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姜家那邊,婦人拿著荷包回到屋子裡,猶豫了下還是開啟來。

裡面放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