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至清心理素質過硬,並未慌張,而是趕緊喊了監考員重新拿了一張試卷。

好在時間尚早,重新謄抄一遍也來得及。

只是,這次他真的警醒了。

之前四通縣案首就是在考場上昏睡的,今日他又出現這樣的情況,實在不正常。

可如今是考試的時候,不好分神,他只能努力集中精力,重新認真答題起來。

溫至清看不到,他周身正纏繞著一團黑氣,不停的想要往他身體鑽進去。

這次他很小心,每次答題之時都會稍微停頓一下,就怕再出現打瞌睡弄髒卷子的情況出現。

這次若是再出意外,時間就真是來不及了。

而在這中間,他果然感知到背後湧現出多次的熱流。

不多時,那出現熱流的地方換成了左臂。

溫至清知道,這是因為後背的護身符失效,開始啟動左臂的護身符了。

他握著毛筆的手指緊了緊,終究還是被這異常給影響了,在熱流出現的時候總會打斷他的思緒。

但是,他很快深深撥出口氣,眼底出現了堅毅之色。

他能走到這裡,不僅僅是個人的努力,這其中還有云溪鹿和家人的付出,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他格外的珍惜。

如果是他技不如人,他認了。

但對方既然使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他就絕對不能認輸!

這一刻,溫至清周身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來。

那原本纏繞在他周身的黑氣,在碰到青光的瞬間驟然被彈飛,然後發出尖銳的嘯聲,迅速消失了。

溫至清聽不到嘯聲,只感覺身邊忽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好在他卷子用鎮紙壓著,這才沒有飛走。

那風出現的突然,平息的也快,溫至清雖然心有疑惑,卻並未多想,將卷子撫平,就繼續專心致志的答題起來。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突然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思緒更是格外的清明,思考起來非常迅速且輕鬆。

“咳咳咳…”

而在隔了兩排的號房裡,一個十一歲左右的少年突然捂著嘴吐出口血來。

若非他反應快將卷子扯開,怕是要將其直接給染汙了。

“你怎麼了,沒事吧?”

許豐年歲數小且表現出色,很是引人注目,這號軍對他也是印象深刻,見他突然吐出這麼多的血,立刻緊張的詢問起來。

號軍,便是負責巡邏考場的監考員。

而此時,許豐年的耳朵旁充斥著扭曲而尖利的哭泣聲。

只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嬰正趴在他頭上,身子和臉上都佈滿青紫色的脈絡,雙目赤紅,脖子上還有一圈明顯的勒痕。

“閉嘴!”

許豐年本就因為反噬痛苦不已,加上小鬼如此哀嚎,忍不住煩躁的大吼出聲。

“你…你這人好生無禮!”

那號軍被如此呵斥,原本關切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不過是比較被看好的考生而已,也還沒得中功名,對他客氣一點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許豐年這會兒也才稍微緩過勁兒來了,趕緊道歉道,“不…不是說你,方才小生暈頭出現幻覺了,實在抱歉。”

見許豐年態度還算誠懇,號軍方才臉色緩和了些,“那你這是怎麼了,還能繼續考試不?”

許豐年點頭道,“這是老毛病了,沒事的,休息一會兒就好,多謝你了。”

就算再難受,他也必須堅持到將溫至清給搞出局,否則賭坊那邊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好吧。”

許豐年都這麼說了,號軍雖然心有狐疑,也只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