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甸邊上有一座木頭房子,牆壁全是由合抱粗的原木搭建壘砌而成,房頂上用的木板都足有三指多厚,整個看上去牢不可破,如碉堡一般。 這座木頭房子,顯然是上山採藥或者打獵時,在山中過夜的臨時居所。看到木牆上到處抓撓著如刀劃過一般的爪印,知道他們把房子建成這副模樣是有原因的。 三個人推開門走了進去,但見屋子正中有一個火塘,左側置有一張簡易的木床,上面鋪著氈子。右側堆了一堆木柴,柴上面放著鍋碗瓢盆,還有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應該是用來頂門的。 木房子被燻得黢黑,頂上掛滿了一簇簇的菸灰,因為沒有窗戶,所以裡面顯得特別昏暗。 三個人各自分工,吳成負責燒火,蘭藍嵐清洗白天逮到的魚和山蛙,而祁天遠則出去打水。 頭上的天空湛藍明亮,遠處的山峰還有陽光照射著,然而,他們所處的山谷之中,已然是一片昏暗。他提著一個鐵桶,看著黑幽幽的水潭,每向前邁出一步,心裡就不由得一陣發涼。房子的木牆上留下的抓痕,實在太過於怵目驚心,他不確定這山裡是否有老虎熊羆之類的猛獸,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牆上的抓痕並不是虎或者是熊留下來的。 祁天遠不確定留下抓痕的東西是來自山裡還是水裡,要是躲在水裡,恐怕只要他一靠近水邊,那東西就像鱷魚一樣突然破水而出,頃刻之間就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祁天遠躡手躡腳,戰戰兢兢的來到水邊,看到清澈的潭水之中,有幾條白色的魚慢悠悠的遊動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魚的感知敏銳,要是水潭裡潛伏著可怕的掠食者,不可能如此悠閒自在。 祁天遠打了一桶水,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跑著鑽進了木屋,直到頂門棍把門頂死了,才安下心來。 蘭藍嵐見到他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舀了一瓢水放進盆子裡:“我看你也不像是膽小的人,怎麼怕成這副模樣?” “牆上的抓痕你應該也見到了,我能不怕嗎?” “你是怕那是水怪留下來的?” “難道不是嗎?” “先不說這麼小的一個水潭裡有沒有水怪,就算是有,它也不可能跑來在木牆上撓出這些痕跡。” “那你認為那些痕跡是什麼東西留下的。” “也不排除是有人用刀劃出來的。”蘭藍嵐的答案讓祁天遠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他覺得蘭藍嵐的這個答案,比水潭裡有水怪還要離譜百倍,誰沒事會在山裡房子的木牆上用刀子胡亂劃拉?來到山裡一趟會很辛苦,就算心裡想,疲憊不堪的身體,恐怕也不允許。 祁天遠懶得和她辯解下去,因為你不管給出什麼理由,在她面前,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蘭藍嵐把小魚和山蛙清洗乾淨,煮了一小鍋,對於辛苦奔波一天的他們來說,這點肉,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連肉帶湯吃了一個乾淨,肚子裡有了一些暖意,但該餓還是餓。 他們吃完東西,就在木板床上和衣躺下,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了,幸而木板床還算寬大,雖然和蘭藍嵐睡在一張床上,祁天遠還是有意識的和她隔開一點距離。 三個人剛躺下不久,就聽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吳成開口問:“誰呀?” 外面的敲門聲停止了,傳來一個緊張的女聲:“我是採藥的,快點開門!” 三個人起床去開門,見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二十幾歲的年紀,手上舉著一支火把,臉上汗涔涔的,不停的喘著粗氣,揹著一個藥簍子,裡面塞滿了各種草藥。 這姑娘長得還是很漂亮的,雙眼帶光,鼻樑高挺,只是在山裡討生活,風餐露宿,面板黝黑而且顯得有些粗糙。和蘭藍嵐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也的確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姑娘說自己叫阿彩,經常在山裡採集藥材到鎮上換錢。聽她這麼說,吳成就問了:“阿彩姑娘,你一個人漫山遍野到處跑,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阿彩說:“我小時候就跟著阿爹一起上山採藥了,所以對周圍的山很熟悉,危險的地方是不會去的。” “我們今天就遇到了危險。”說著,吳成就把白天的事情繪聲繪色的給阿彩講了一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