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墨鏡的男人,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俯下身子,衝著季臨墨低語,彷彿像是條吐著信子的蛇。

“季臨墨,在多向你透露一句,那個人來找我,是準備商量,怎麼對你的其他同伴下手。”

“我想你也知道,那個瘋子一直不喜歡你的其他隊友,而他對待別人,可從不會心慈手軟兩次。”

季臨墨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一點情緒上的變化。

但是實際上,這句話,卻像是戳中了他的命穴。

——秦風曾經有過兩次,想殺林不飛和柳瀟的時候。

而如果沒有他,這些事情也真的可能發生。

雖然他本能的信任秦風,但卻也本能的知道,少年是個巨大的危險,尤其對於他的朋友來說。

“吳所謂,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挑撥離間?”

季臨墨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看著吳所謂。

“在這個副本,如果真有人對我不利,能得到最大好處的,是你,你會那麼好心告誡我?”

季臨墨不是傻子,對於吳所謂的計量,他不會這麼輕易上鉤。

“英雄惜英雄罷了,季臨墨。”

對於季臨墨的質問,吳所謂也回答得格外巧妙。

但是這並沒有讓季臨墨放下絲毫警惕。

——畢竟他很清楚,他和吳所謂才是真正的勁敵。

而秦風,再怎麼瘋癲,歸根結底,都是自己人。

他沒有理由放棄自己人,卻聽信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傢伙的一面之詞。

“不好意思,吳所謂,我和我隊友之間,不接受任何人的挑撥。”

說完,不等吳所謂表態,季臨墨就率先一步離開。

而一旁,被吳所謂摟著的女伴,嘟了嘟嘴。

“吳老大~那個人好像,完全沒聽進去你說的話的,你所做的這些,不過都是無用功。”

但是吳所謂卻拍了拍女人的腰,不置可否地笑了,語氣意味深長。

“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相信,我要的,是懷疑。”

男人昂起頭,他透過墨鏡所看的視線,似乎正是季臨墨離開的背影。

而此刻,走遠了的季臨墨,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他和秦風關係,真的差到那麼明顯嗎?

就連敵對方都看出來了,跑過來挑撥離間。

想到這,季臨墨看向手中寫了字的啤酒蓋,抬手就扔了出去。

事實上,他心裡也清楚,自己和秦風之間的關係,壓根不需要任何人挑撥。

畢竟不用挑撥,他們的關係就夠岌岌可危了。

——主人和不服從的奴隸。

這種關係,還有什麼好談的?

所以吳所謂對他說的話,季臨墨屬於半信不信。

不過對於對方說的,秦風會趁自己不在,跑去找他這種事情,季臨墨是絕對不相信的。

畢竟那次水牢中,少年對於吳所謂的惡意無比鮮明。

而以少年的個性,如果真的想弄死林不飛和柳笑笑,只會暗地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

想到這,季臨墨忽然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

——如果秦風真的想神不知鬼不覺,那該怎麼樣,最不會被自己懷疑?

答案是,找到吳所謂。

只要讓吳所謂動手殺了林不飛和柳笑笑,那麼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他,是怎麼也想不出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秦風。

一股涼意,湧現了季臨墨的心頭。

此刻,哪怕意識到,吳所謂說的話,可能就是個圈套。

但是基於秦風的“前科”,他也不由自主往這方面想,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