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夜過後,宋時微並沒有見過他,今日再見他時,宋時微臉一紅,微微錯開眼睛低下了頭。

她沒有看到,蕭承翊微微皺了眉。

“既然人都到齊了,便開宴吧!”

“是!”

姚雁心一邊吩咐下人上菜,一邊扶著太夫人和夫人坐在首位, 她則和蕭承翊坐在兩旁,宋雨柔則帶著宋微在一旁服侍。

“今日除夕家宴,不用你們服侍,上桌吃飯吧!”

徐太夫人發話了,宋雨柔“是”了一聲,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旁人或許沒有發現,但是宋時微看到了宋雨柔眼睛裡的警告。

她則繼續和丫鬟們站在一側,佈菜倒酒。

“太夫人不是發話了嗎,不用服侍了!”蕭承翊按住自己的酒杯,示意宋時微也入座。

宋時微剛要倒酒,手碰到蕭承翊的手,被他攔住,只好停住,低下頭惶恐的說道,

“奴婢感念老夫人恩德,只是奴婢實在惶恐,不敢入座,請讓奴婢繼續服侍吧。”

宋時微心道,你們一兩個兩個擺著臉不就是不想我入座,拉低你們的地位嗎,那就如你們的意,且等著吧。

宋雨柔也來幫腔,“她在家中服侍人慣了,太夫人還是由她吧。”

徐太夫人看到自己孫兒雖然有意讓宋氏坐下,但是她自己確是不願意的,罷了,不過一個妾室,便讓她服侍吧。

在場的除了徐太夫人和蕭承翊,心情都舒暢一些,特別是宋雨柔,宋微不過是她的工具,能來前廳露臉也就算了,居然讓她和自己同坐,她個賤婢有什麼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

依著慣例,除夕用完晚膳,都要陪著太夫人守歲的。

但是太夫人自自己兒子去世後,對於守歲都興趣不高,特別是王府人丁單薄,自蕭承翊成婚後並沒有子嗣。

王府大夫請平安診脈也說翊身體好,但是幾年前一個道士卻說她孫兒子嗣恐異常困難,為了王府的未來,太夫人可是每年都給道觀,寺廟捐了不少香油錢。

太夫人就怕是王府的幾任王爺殺戮太重,為了贖罪她自己也是初一十五食素,沐浴焚香抄經。

今年依然是剛過戍時,徐太夫人就以身體不適,便由著吳媽媽陪著回去了,眾人立刻行禮相送。

蕭承翊欲送祖母回去,卻被他拒絕了,“留下來陪你娘吧!”

“是!”

姚夫人是每年除夕必要留在花廳暖閣守歲的,這也是每年她的兒子能陪她最長時間,最能聽她嘮叨的時候。

宋時微剛下去匆匆用罷了飯,就和宋雨柔的丫鬟碧玉站在一旁。

今日不知怎麼地,她犯困的嚴重,特別是姚夫人像唸經似的給蕭承翊絮叨。

“翊兒,這幾日你得閒在家,要多陪陪雁心。”

蕭承翊聽到這句話,眸光一沉,姚夫人看出了自己兒子的不情願。

趕緊委屈道,“自你父親去世,我便心情鬱結……”

她偷偷瞥了瞥自己兒子,面容果然和緩了,

“平日都是雁心在照顧我,你十日有八日不在王府,你可知雁心一人統管偌大的王府內院,不僅管理的井井有條,下人們心服口服,就連我的身體也照顧的很好……”

姚雁心臉上立刻佈滿紅暈,嬌羞的看了蕭承翊一眼,推脫道,“母親謬讚了,這些都是兒媳該做的。”

“你瞧瞧,你的王妃多善解人意!”

宋雨柔雖然習慣了二人的一唱一和,但還是捏緊了帕子,恨不得揭穿姚雁心的虛偽嘴臉。

“尤其是你們已經成婚多年,也該為王府添丁了,嫡出世子方為正統……”

蕭承翊早已聽得不耐煩,他看到宋雨柔身後的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