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江市,富國縣。 對於勝強沙場的老闆李勝強來說,剛剛過去的2022年確實不是一個很令人愉快的年份。 受制於疫情,整個贛江市的房產行業相較於前幾年同期的資料都下滑了不少,作為房產行業的晴雨表之一,沙場的用沙量自然也是急劇下滑。 好在得益於富國縣這邊今年高速增長的拆遷重建工程,沙場的效益仍然高達2千萬以上。 這對於一個人工數量不超過20個人的小型沙場來說,無疑也是一個很喜人的數字。 唯一令李勝強有些不爽快的是。 這數千萬利潤裡面,有將近百分之二十要作為環保牌照的使用費分給昌和的李龍飛。 不過李勝強很清楚。 以勝強沙場的裝置和管理水平,想單獨申請到一塊環保牌照和採沙資質也不可能。 這錢不給也得給,而且還得給的相當痛快。 其他的錢可以欠著。 但是李龍飛那個王八蛋的錢一天都不能拖。 當然。 除此之外還有將近百多萬的利潤要用來打點縣環保、交通、市政等各個部門。 隨著年關將近。 李勝強夫妻倆前幾天已經跟老家的父母打了電話再過幾天沙場就要關門停業回去過年,就連年貨都買了滿滿的幾大箱子。 屋子裡。 剛剛從昌和那邊回來的李勝強鞋子都來不及脫就一屁股躺到床上,邊上妻子劉美娟見狀不由得埋汰了一句。 “我說勝強,咱們要不自己找關係弄張牌照得了,李龍飛那個王八蛋一年分我們幾百萬,屁事都不幹,這錢給的窩囊死了。” 其實論起關係來。 李龍飛跟李勝強還是以前老家那邊的初中同學。 只不過李龍飛初中畢業就輟學來了贛江這邊打工謀生,後來據說傍上了市裡三河集團的老闆,這才把生意越做越大發跡起來了。 李勝強高中畢業之後,聽說李龍飛在這邊掙了大錢,兄弟一吆喝自然也跑過來了。 當時李龍飛已經從沙場老闆轉型開始接工程,不過手底下光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沙場就有好幾個。 李勝強眼見搞沙場賺錢,於是湊了一筆錢也拉了幾個人弄了個沙場掛在昌和名下,沒成想幾年時間就幹到了幾百萬的身家。 最開始一年賺個幾十萬的時候,分給李龍飛幾萬塊錢的牌照使用費還沒什麼感覺,但是隨著這幾年每年都是幾百萬的出去,老實說李勝強心裡也開始暗暗不爽了。 不過李勝強倒是不笨,心裡更是門兒清。 沒有李龍飛,這個牌照想辦下來估計沒那麼簡單。 “你想屁呢?牌照要是那麼好弄,還有他李龍飛賺錢的份?你沒看李龍飛那孫子現在每年光靠掛靠牌照都有幾千萬落到自己口袋裡,現在昌和下面的沙場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吧,一個少說也是200萬,加起來多少錢?” “不過你說的也對,這東西遲早得弄一個,不過不能讓李龍飛知道,那孫子要是知道我自個兒去弄牌照。” 被老婆一點。 李勝強心裡也有些蠢蠢欲動。 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點了根菸說道。 “等過完年回來,我去找找何局長,看看他那邊能不能幫忙想點法子,到時候給他塞個三五十萬,我就不信他不動心。” “對了,李龍飛他老婆那邊,回頭你約她出來吃個飯逛個街什麼的,花個幾萬塊錢送個包,這孫子要錢要的狠,暫時還不能得罪,咱們就指著他那張牌賺錢。” 聞言劉美娟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心裡更是暗暗罵娘。 幾萬塊錢一個包。 瑪麗隔壁的,一年送好幾次,光是送東西就送十幾萬,牌照使用費一分都少不了。 “行了,弄口飯吃吧,跑了一上午餓死了。” “本來還想蹭李龍飛一頓飯吃,這孫子下午又要去市裡,十有八九又是給三河的老闆送錢去了。” “他那個生意才叫一個賺錢,一年好幾個億怕不是要。你說也是奇了怪了,富國這個窮地方,農村裡好好的房子拆掉,非要去鎮上蓋樓房,說是補貼,結果都進了李龍飛這些人的手裡,就沒人管管?” 說著李勝強也是一臉的羨慕。 “你管他那麼多,幹這種缺德事,遲早遭報應。” 嘿嘿笑了兩聲,李勝強也沒說話。 腦子裡似乎還在回味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