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功夫,周揚確實有些急了。 今天是他跟省委書記王慕簡打包票處理完這個事情的最後一天。 要是毛建中這條大魚漏網,那就真的是鬧了一個天大笑話。 但是此刻接到陳光木的電話,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事先落子佈局,而且毛建中那邊幾乎一直都有人盯著,自己的擔心在某種程度上根本就是多餘的。 現在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自然也就更沒有去顧慮最終結果的必要。 “老陳,怎麼樣?” 辦公室裡。 周揚接通電話,隨即十分平靜地問道。 很快電話另一頭就傳來了陳光木的聲音。 “周書記,人已經找到了,您之前的判斷無比準確,這個毛建中確實十分狡猾,竟然安排了三輛車出門。” “其中一輛是去機場,一輛是去高鐵站,還有一輛車是直奔深南那邊,我們的人一路跟隨,接到動手的通知之後立馬就把這三輛全部攔下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毛建中竟然不在這三輛車上,如果不是此前您判斷他可能會耍花招,我們留了一個心眼繼續盯著鱉頭尖的話,恐怕還真被他溜了。” “現在人還在鱉頭尖別墅地下車庫的一個安全屋裡,我們正在想辦法找人把門開啟。” 此時陳光木的聲音明顯有些焦慮。 周揚也能理解。 毛建中是這一次貪腐大案最為關鍵的人物之一,如果被毛建中溜了,那簡直就要令人笑掉大牙。 不過眼下的情況也很棘手。 毛建中人雖然已經被找到了,甚至確定了具體的方位,但是躲在一個打不開的安全屋裡面同樣令人抓瞎,畢竟究竟是死是活還難以確定。 想到這裡。 周揚也知道要當機立斷了。 碰到這種情況,拖的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 只有把毛建中徹徹底底地鎖進籠子裡,那種緊迫感才會放鬆下來。 “老陳,不要顧慮太多,當務之急你們要儘快把門開啟把人找出來,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是用炸藥炸也要給我弄開門。” 其實周揚心底也隱隱有些擔憂。 毛建中盤踞贛江二三十年的時間,以他的實力還不知道留了多少後手,萬一安全屋裡面另有玄機的話,那還要出大問題。 人死了反倒是一了百了。 就怕人在眼皮底子下溜掉,那恐怕就不只是鬧笑話的問題,而是要承擔相當大的政治責任。 “明白了,周書記。” “您放心,我們現在已經請了爆破專家過來,目前正在組織爆破。” “另外還有個事情要跟您彙報。” “那個姓廖的我們也找到了,就在寧昌縣境內山區的一個礦場裡面,這個老小子正準備跑路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不過涉案的東西估計我們的許可權還不夠處理,恐怕需要等省廳的人過來,除了大量的礦石以外,我們還找到了不少兇器。這個廖海的膽子大得很,連土銃都有十幾件,要不是這一次有支隊那邊的人過來,我們的人怕是要吃大虧。” “林隊長那邊動手的時候傷了幾個人,現在也送往醫院了,不過廖海那邊有幾個估計是不行了。” 話說到這裡,陳光木其實也有些心驚膽戰。 雖說他是老公安了,在出任縣長之前更是幹過刑警,但是這種真刀真槍地對著幹的情況還真是不多見。 現在說起來輕鬆,當時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有些後怕,要不是市委周書記提前佈局通知了支隊那邊,恐怕還真要出大問題。 其實陳光木後面的幾句話周揚已經聽的不太真切了。 在他看來既然廖海已經歸案,那其實毛建中是死是活,影響的也只是更高層面的問題,他本人肯定是罪加一等無疑。 辦公室裡。 周揚點了根菸。 隨即走到窗戶面前看了看遠處突然綻開的雲層,心頭堆積了十幾二十天的陰霾也彷彿在這一刻盡數散去。 心底突兀地想起來今天已經是年三十了。 按照正常的工作日程,今天下班之後就要正式開始年假。 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年怕是難咯。 鱉頭尖。 隨著一聲劇烈的炸響,在位於鱉頭尖一棟佔地面積極大的別墅地下車庫內,被啟成銀白色的金屬門轟然倒塌。 大門洞開的那一瞬。 十幾個全副武裝帶著防護盾牌和防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