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嶺鄉,鄉衛生院。 距離車站發生鬥毆事件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但是此時此刻,站在衛生院二樓的走廊裡,不管是長嶺鄉的鄉黨委書記陶陽,還是鄉長盧小磊以及一眾長嶺鄉的幹部,臉上的表情早就已經變得漆黑一片。 縣委書記在他們長嶺鄉竟然被人打了! 這在眾人看來簡直就是離譜到了極致,然而事實就在眼前,甚至陶陽跟好幾個幹部還親眼目睹了周揚受傷的過程,這如何讓他們不膽顫心驚甚至嚇破了膽子。 要知道,不管這一次周揚受的傷重不重,但是縣委書記的怒火肯定是壓不住了。 堂堂縣委書記,居然在自己的治下被一群街頭的流氓打傷住進了醫院,這不僅僅是駭人聽聞,甚至已經可以上升到極為嚴重的政治問題。 腦海中,想到縣委辦主任楊青此前在話筒中說的那句“唯你是問”,陶陽甚至覺得自己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 此時。 在位於衛生院二樓的病房裡,周揚也是一臉鐵青,不僅僅如此,額頭上甚至早就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邊上安曉潔紅著眼睛不停地用毛巾給他擦汗。 但是看著趴在病床上完全裸露著後背的周揚,嘴裡也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視線內,周揚的白皙的背上以及肩頭,此時已經完全紅腫成了一大片,好幾個地方更是佈滿了淤青和血跡,剛才那一下,不僅僅正中周揚的後背和肩頭。 而且木棍子上面的倒刺更是劃破了襯衫,在背上的面板上面劃拉出好幾個不淺的口子,不說是血肉模糊,但是看起來也極為瘮人。 “周書記,您忍著點,我現在用酒精給您的傷口消毒,肯定會比較痛。” 站在病床邊上,衛生院一個資格比較老的醫生小心翼翼地說道,實際上,方才在聽到縣委書記竟然在長嶺鄉被人打了,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的時候,這位醫生也是被下了一大跳。 等到她急急忙忙地帶著兩個人趕到病房裡,然後剪開周揚背上已經被汗水和血水打溼完全黏在面板上的襯衫時,心裡更是大吃了一驚。 這哪裡是簡單的受傷,這簡直就是重傷好不好。 不過察覺到周揚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一聲不吭地忍著的時候,她心裡也不由得一陣暗歎。 “沒事,李醫生,你放手處理吧,這點痛我還忍得住。” 點了點頭。 這位李醫生立即重新換上一副橡膠手套,然後就開始拿著鑷子和棉球開始操作起來。 而此時。 在黃江縣委縣政府辦公室裡。 已經從長嶺鄉那邊得到訊息的縣長葉海湖幾乎是立即就結束會議趕了回來。 院子裡,葉海湖剛一下車,立馬就碰到正好下樓要上車的縣委副書記張青,立即就面色鐵青地走上去打了聲招呼問道:“老張,情況現在怎麼樣?周書記人在什麼地方?” 聽到葉海湖的聲音,張青雖然心底有些不悅這位縣長的態度,不過他也知道情況特殊,所以也沒露出什麼不悅之色,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但是長嶺鄉的陶陽已經打電話來了,周書記受了傷,現在人正在衛生院裡處理傷口。” 但是實際上,張青心底也早就已經在電話裡把陶陽狠狠地罵了一通,要知道,陶陽可是他張青一手提拔起來的鄉鎮幹部。 論能力,陶陽雖然不是那種很有作為的領導,但是在長嶺鄉也算是穩紮穩打。 但是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張青想都不用想,不管周揚是什麼態度,但是陶陽肯定是保不住了。 說小了是一次普通的鬥毆事件,但是說大了那就是治安問題,一個連治安問題都做不好的鄉黨委書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被直接免職就不錯了。 果然,聽到張青的話,葉海湖頓時就破口大罵。 “簡直就是無法無天,這叫什麼事情,縣委書記竟然在鄉里被幾個地痞流氓打傷了,他陶陽是幹什麼吃的。” “楊主任,公安局局長陳平人呢?” 說完,葉海湖立馬扭頭看向縣委辦主任楊青問道。 “縣長,我已經聯絡陳局長了,但是一直沒聯絡上。”楊青說完也不再開口,但是葉海湖跟張青的臉色頓時就再一次黑了幾分。 而不遠處,得到訊息早就已經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