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底。 隨著全國各地的疫情漸漸被控制下來,本該平靜的南江省,誰也沒有料到作為省會的宛城市竟然會再一次出現問題。 南江科技大學。 辦公室裡。 周揚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訊息介面,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怪異。 實際上。 早在5月底的時候,他就已經向省委提交了一份關於疫情條件下有序開展各項社會工作的的報告。 在報告中,周揚憑藉上輩子的經歷,重點提到了兩個問題,一個是對省際流動人口的監督管理問題。一個是對省內進出口貨物的監管問題。 作為疫情防控督導組的組長,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徐向陽還特意親自打電話跟他溝通了一下這兩個問題。 並且隨即在省委常委會上,他作為報告人還獲准參加了一次常委會,向一眾常委們分析了南江科技大學這邊最新的一份研究報告。 按照報告,這一次的傳染源不僅僅包括流動的人口,而且在各種冷藏的食物裡面也有可能會攜帶從境外流入的病毒。 但是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宛城市竟然還真就倒在了這個問題上面。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整個宛城市竟然出現了將近數百起病例,而按照對病例的追溯,最終的源頭竟然被定位到市中心的一家海鮮市場裡面。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辦公室裡。 周揚合上面前的筆記本,一時間心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本來他在宛城市上一次的事件結束之後,整個人就已經徹底沉下心來專注於學校本身的工作了,對於省內的疫情管理僅僅只是當作一種訊息渠道來進行關注。 畢竟作為經過一遭的人,他可以說是完全知道整個事件最終走向的,但是宛城市最終還是在這個事情上面出現問題,而且間隔的時間如此之短確實令他沒有想到。 從某種程度上其實也只能說他此前的判斷沒有錯誤,在沒有徹底改變工作作風和工作方式之前,宛城市出事情只是早晚的問題。 古薄這個人太自以為是了! 作為省委常委,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如果仍然以對待平常事件的態度來應對當下的情況,甚至仍然在想著憑藉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資歷進軍省委,而不是真正去為民著想,為全社會的穩定發展著想,在他看來吃虧是必然的。 搖了搖頭。 周揚也懶得去理會這種事情。 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宛城市再一次暴雷,這一次省委就是再信任古薄這位市委書記恐怕也很難有迴旋的餘地了。 問題就在於省委這一次究竟是跟上一次一樣只撓癢不根治,還是直接來一個釜底抽薪。 當然,這已經不是他所能關注的問題了,畢竟南江科技大學這邊假期將至,自己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加上上一次的事情,他現在也確實沒有心思拆和到這裡面去。 回到家裡,周揚吃完飯立即就抱著兒子安平去院子裡轉了一圈。 小傢伙剛剛過完3週歲的生日,現在小人兒正是最具童真的年紀,周揚也樂的每天工作之餘陪兒子慢慢成長。 至於閨女安順那個丫頭,他現在也算是徹底撒手了,八歲的閨女已經跟個小大人似的,雖然面上乖巧,但是周揚也猜到這個小傢伙肯定不是個安分的主,索性就讓她自行發展了,只要有底線講原則,不至於培養一個小太妹出來,其他的都不會太過約束。 想學音樂就學音樂。 哪怕是最近一段時間天天說將來想去當醫生,周揚也只是採取鼓勵的態度。 反倒是安曉潔現在開始擔心起來了,不僅僅把閨女看的很緊,而且還時不時地上演一出親孃跟閨女大戰三百回合的戲碼,什麼暗渡陳倉,苦肉計,打感情牌都用了一遍。 其實有時候周揚也在想,自己跟譚文山決裂,假如將來真的要在高校裡面任職一輩子他也認了。 南江科技大學就在東江。 自己又是東江人。 生於何地,歸於何處未嘗也不是一個很理想的結果。 畢竟人生匆匆不過百年,對於普通人來說,父母健在,夫妻和睦,兒女雙全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人生體驗。 更何況,自己官居正廳級的幹部,對於許多普通人而言,這或許是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