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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涔涔卻不吭一聲。
朝露在旁舉著燈盞,見此便紅了眼睛,啜泣一句“我知曉夫人是好性子,沒想要惹過誰,卻是自從嫁到甄府來,連幾天安生日子都不好過,受了委屈也沒處說。若是二公子寵愛著也就罷了,偏二公子也把夫人冷落了,滿院勢力的人,哪會再睜眼瞧咱們一眼。”
自從經歷了此事,彩兒倒是對朝露另眼相看,如今聽得這麼一番話,更是明白了朝露的心,是向著她們的。此時嘆一句“你莫要說這些不痛快的話讓小姐心煩,日子總是要過得,且走一步看一步。”
朝露點了點頭,抬起袖子抹掉了眼角的淚。洛真卻覺出其中不對勁來,微微側臉開口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有人為難你了?”
朝露頓時面露委屈,道了句“先前我去賬房領我們院的月例銀子時,那管賬的人說軍庫吃緊,劉氏便下令縮減了各房各院的月例銀子,我自然無法辯駁便只領了一兩銀子回來,卻見暮辛領了二兩,便想上前問個明白,反被管賬的趕了出來……”
洛真卻淡然道一句“若是院裡吃穿用度缺了的,就拿我的嫁妝來用,只那個白玉環佩和白玉耳墜不要動,其餘的有需要均可變賣。”
朝露弓起身子惶恐道“那怎麼可以?夫人,那可是你的嫁妝!”
洛真輕輕抬手拭去額角的汗,蔥白的指尖圓潤通透,緋色紅唇輕啟,在幽黃的燈盞下格外魅惑。
“左右不過是死物,人心是否活著都未可知,還在乎它作甚。”
朝露不語,也就沒再提月例銀子的事,日子過得如往常一般,飲食衣著都沒短了去。再去看向別院,不僅飯食花樣短了,置辦新的衣物也不過幾件。當然還要除去吳琦嵐,因著劉氏有心按往常只多不少的給她。
又過半月,皮肉已經癒合,看起來倒與正常肌膚無異,只逢著雨天,洛真便覺骨縫裡痠痛細癢,想來只能慢慢調理了。
凌波院裡仍舊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吳琦嵐身子骨健壯,傷好的也快,倒真是應了她素日裡來愛舞刀弄槍的習性。吳琦嵐雖然跋扈卻是極喜愛小孩子,見著郭宜安領著的秋月和逢螢抱著的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便覺歡喜。只是歡喜過後,便隔著院牆也要狠狠的望那人一眼,她怎麼會忘了喪子之痛,定是要想盡辦法讓她以後的日子裡不得安生。
郭宜安和逢螢也是審時度勢之人,早先不願親近吳琦嵐是見她性格剛烈,如今出了這等事,若是不和她站到一個隊營裡,恐怕儘管是甄洛之禍,卻要殃及她們。而吳琦嵐卻只想著孤立洛真,自然與郭宜安和逢螢親近起來。
洛真卻是一個月裡讀了幾卷書,靜了性子。軍庫吃緊,袁熙在外奔波,偶爾幾次回府也是去的凌波院。洛真嘴上不說,心裡仍舊覺得悵然。
午食後,朝露拿起幾枚綠色的杏子,洗淨了遞給洛真笑道“小姐要不要嚐嚐,這青杏可真是酸到心尖尖上去了。”
洛真拿起一枚左右看了看,貝齒輕啟,還未咬到卻聽到彩兒乾嘔一聲,捂著嘴跑了出去。洛真便把杏子放回了盤裡道“看來是酸的很,彩兒可嘗過了?要少吃些,否則胃裡酸脹。”
朝露搖了搖頭,面色有些著急“彩兒姐姐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吃不下去飯,一見到吃的東西就反胃,我叫她去看大夫她也不去,約莫著兩個月沒見她葵水來了……”
洛真靜靜聽著,聽到最後一句忽的就怔了一下,眼眸一垂“你且去休息吧,一會叫她來我榻前,我來問問她怎麼了。”
朝露連忙點了點頭“夫人說的話,彩兒姐姐該是聽得。”
洛真嗯了一聲,眉頭卻不自主的皺了起來。
春末夏初,午後已經開始有些燥熱,洛真輕執一紗蒲扇,眯著眼睛休憩。隱約見彩兒躡手躡腳的進來了,小聲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