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都快黑了,李沈嬌都起來把那個絡子打好了,四爺才睡醒了,可見四爺這幾日是累狠了。 才打完絡子,李沈嬌抬手打了個哈欠,眼邊掛起了淚珠子,欲落不落的。 李沈嬌就抬手又擦了一下,順便伸了個懶腰。 四爺才走出來,入目此景,頓時呼吸一窒。 燭光下,但見美人伸著懶腰,纖腰盈盈一握,美人輕挑著眼尾,唇角綻放,一顰一笑皆是萬種風情。 不得不說,李沈嬌這長的是真的好,好看到有時讓女人都心曠神怡。 李沈嬌聽見動靜,見四爺起來了,動作一僵,放下手來,起身說著:“爺起來了?晚膳正好也備好了呢。” 四爺難得和顏悅色地說著:“好。” 李沈嬌也沒多想,就領著四爺出去,到外間,用膳。 別處李沈嬌不知道,反正她這兒一向是隻要四爺動了筷,那她就開吃。 伺候著四爺用膳?反正四爺沒提,她也懶得站著。 別問,問就是懶。 膳房確實是上了一道酥肉,還別說,挺好吃的,只是今兒個膳房又上了一道魚,李沈嬌就沒怎麼動那酥肉,反倒是四爺多嚐了兩口那酥肉。 不得不說,膳房做的魚真的是一絕!沒有腥味兒,還很鮮,很可! 李沈嬌這一頓吃的挺滿足,四爺對那道酥肉還挺喜歡,兩個人都吃的挺飽。 主要是看李沈嬌吃的香,四爺也忍不住多嘗一些。 用過膳,各自沐浴,四爺照舊看著書,偶爾還會批註一下,李沈嬌就在一邊打著扇墜兒。 別問,問就是李沈嬌閒的。 四爺倒是瞟了一回:“打的什麼?先前爺瞧你不是做的這個?” 李沈嬌答話:“先前打的絡子,已打完了,這會兒子就說再打個扇墜兒。” 四爺“嗯”了聲,繼續看書。 兩個人都不怎麼困,到深夜了還是蘇培盛在外頭喚了一聲兩人這才起身去歇著。 可巧不巧,李沈嬌剛放下扇墜兒,才喝了口茶,結果茶水滴下來打溼了扇墜兒,李沈嬌就放了茶盞去擦。 然後……然後沒注意著茶盞,茶蓋在空中打了個轉兒,濺到墨盤上,然後就把四爺的墨給打翻了!!! 李沈嬌手捏著扇墜兒,眨巴著眼睛,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回過神後趕忙拿東西去擦:“奴才有錯……” 四爺也被驚了一下,所幸那墨汁沒濺到身上,反倒是李沈嬌身上被濺到了不少墨汁。 四爺叫了蘇培盛進來,然後對著李沈嬌說著:“叫你的丫頭進來,去後頭把衣裳換了,蘇培盛,叫人把這裡拾掇了,備好熱水。” 李沈嬌真是……趕忙應了是,然後就忙不列顛地退了出去。 這可真是……尷尬了! 重新沐浴換了衣裳,李沈嬌悄悄進去,扒著紗簾看著四爺已經睡下了,就悄咪咪地進去,然後輕手輕腳地躺在一旁。 外頭的丫頭便熄了燈。 裡頭一片寂靜,忽的四爺睜開眼來:“你這是軟枕?” 當下時興的都是硬枕,而且枕身還蠻高,寓意“高枕無憂”。 李沈嬌聞言,轉頭看了四爺一眼,只是夜裡黑,看不清什麼:“是,奴才自幼用的便是軟枕,進了府便叫丫頭換了,爺這麼問可是有什麼不妥?” 硬枕確實沒什麼毛病,可枕身過高,李沈嬌在閨閣時便睡不踏實,且第二日起來脖頸也是枕的有些泛紅。 故而在閨閣時,李沈嬌枕的便都是軟枕。 四爺翻身轉頭望向李沈嬌。 倒也不是不好,四爺還沒那麼小氣,非得逼著人家用硬枕,只是硬枕睡習慣了,有些不適應罷了。 李沈嬌見四爺久久不說話,眨巴眨巴眼睛,喚了一聲:“爺?” 四爺“嗯”了聲:“你自個兒的院子自己安排就是,只是出了院子,必得敬著些福晉,免得遭受磋磨。” 四爺這話其實挺在理的。 李沈嬌應了聲好:“奴才都明白的。” 那可不,她又不傻,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地去得罪福晉,但是福晉非得要欺負她的話,她還不能反擊一下了? 當然,是在能自保的情況下。 不過福晉也不傻,最多就是敲打幾回,或者是說道兩句四爺來李沈嬌這兒,欺負是不太可能的。 至於別的格格,都是格格,難道還怕打不贏不成? 李沈嬌沒由來地笑出聲了,打不贏?虧她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