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幾日,四爺都有些忙,朝廷裡太子黨和直郡王一黨日漸摩擦,四爺明面上是偏向於太子爺的,自然會被直郡王一黨針對。 好在直郡王經了康熙爺敲打,安分了不少。 四爺一忙,便也沒有時間去後院,李沈嬌這裡,自四爺那日冷著臉走了,四爺便再也沒來過,原本只是看笑話的眾人,如今便有些落井下石的兆頭了。 比如今兒個的早膳,比起往日來就差了不少,不過李沈嬌一向打點著膳房,雖說膳食有些涼了,不過還是能出去。 李沈嬌簡單用了膳,換上了那身淺丹色的旗裝,難得打扮的嬌豔,就往正院去了。 今兒個是十五,去正院請安的日子。 李沈嬌今兒個去的早,不過徐氏一向來的早,然後張氏和胡氏也早早地來了,白佳氏也在,倒是宋氏今兒個是最後一個來的。 不過也能理解,宋氏如今都快六個月了,來晚些也很正常。 宋氏如今已經有幾分顯懷了,臉色看著也不太好,不過李沈嬌看著進來的宋氏,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腦海裡不再是宋氏牽著一個小姑娘,而是一個小嬰兒在乳母的懷裡,半點兒生氣也沒有。 李沈嬌眨了眨眼,頭疼的厲害,心裡有些不自在。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為什麼她一看見宋氏腦海裡就會冒出畫面,而且這一回,和以前的都不一樣,是什麼意思? 李沈嬌的手緊了緊黃梨木桌角,垂眸不再看宋氏。 等到福晉出來,眾人起身見禮,福晉叫了坐,便各自坐下了。 福晉先是笑眯眯地問候著宋氏:“這些日子如何?太醫怎麼說,你這身子越發重了,往後便免了請安。” 宋氏笑著起身謝過:“多謝福晉關懷,有福晉悉心安排,奴才很好。” 福晉眸光微閃,唇邊的笑擴大幾分:“那就好。”然後又轉頭看向了李沈嬌。 “聽說四爺有些日子沒去你那兒了?你也彆著急,四爺這些日子忙,忙過來自會想起你的。” 這話說的好像四爺已經忘記一樣,那語氣著實是噁心。 李沈嬌就笑眯眯地答話:“是,謝過福晉關懷,奴才瞧著福晉的臉色好了不少,想是用了阿膠的緣故,若是福晉還要,奴才那兒還有,改明兒就給福晉送來。” 新來的張氏和胡氏不知道阿膠的故事,宋氏和白佳氏可都明白了,宋氏倒是隻搖著團扇淺笑,白佳氏那可是臉色頓時一變呢。 福晉語噎,好一會兒才說著:“你有心了。” 不過李沈嬌送的阿膠確實品相比外頭的好了不少。 福晉遭李沈嬌這麼一說,也沒了心思,隨意說了兩句,就叫散了。 出了正院,白佳氏倒是趾高氣昂地來了,只是眉目裡有些淡然:“我還當你多能耐呢,如今還不是失了寵?你可好好瞧著吧,往後啊,四爺就該去我那裡了。” 李沈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白佳氏這樣的……也不知她這底氣是誰給的? 四爺那天生沒生氣李沈嬌還能不知道嗎?至於四爺沒來,四爺又不是獨獨沒來她這,四爺那是這幾日根本就沒進後院好嘛? 她們怎麼就得出她失寵的結論了呢?況且她得寵過嗎? ??? 從正院回來,李沈嬌正說著去裡頭歇會兒,就聽秋壺說小路子有要事稟報。 李沈嬌就叫小路子進來。 小路子請過安,恭敬說著:“格格,咱們院兒這幾日夜裡都有些動靜,奴才覺得奇怪……” 李沈嬌一向睡的沉,自然不知道這些,聽到小路子這麼說,問著:“什麼動靜?” 小路子想了一下:“奴才也說不準是什麼動靜,這是連著好幾日夜裡都有,似是什麼東西翻動的聲音,奴才怕打草驚蛇,昨兒個夜裡壯著膽子悄悄瞧了一眼,似是有人呢。” 李沈嬌方才白瓷茶盞,唇邊的笑淡了:“有人?大半夜的在咱們院子翻動?” 那可真是……稀奇了。堂堂貝勒府,還會出賊不成?李沈嬌可不信。 小路子慎重點頭:“今兒個格格去正院給福晉請安,院裡就奴才一個,奴才在耳房拾掇東西,忽的就聽見了動靜。” “是個小太監,進了咱們院,擱著紗窗,奴才看不清臉,不過那奴才確實是在那棵海棠樹下鬼鬼祟祟的搗鼓著什麼。” 海棠樹,是六月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