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把二格格給抱回東院裡,自然是瞞不過後院裡的眾人的。

福晉這裡聽玉如來稟報之後她才敷過膏藥呢,她趴在床榻上,聽了這話下意識想要翻身去看玉如,只是腰卻實在疼得厲害。

她很輕地“嘶”了一聲:“她倒是好手段,自己不露面,讓一個孩子來爭寵……如今是讓二格格出來,那以後豈不是要推出四阿哥出來了……”

福晉扶著腰,不過她這會兒的臉色著實算不上太好。

玉如見狀連忙上前扶著福晉的腰:“太醫說您如今不宜動怒,您消消氣。那位的本事這幾年下來您難道還沒見識過嗎?那頭大阿哥還病著呢都沒留住主子爺,主子爺只是在園子裡碰上了二格格便往東院去了,這就是那位的本事啊……”

福晉心裡又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東院李氏都生了兩個了。可是也沒見四爺膩了她,也不知是母憑子貴還是如何,左右鈕祜祿氏和劉氏四爺就跟不知道府裡有這麼一號人物似的。

萬幸的是四爺並沒有表現出對四阿哥這個幼子太多的偏愛,不然福晉那可真得更加防備才行了。

福晉擺手不讓玉如碰她,都養了半個月了,她一想起那日之事心裡便無比的窩火。

“太醫院也是不中用,什麼病都能拖個天長地久,要是沒有額娘叫人送來的膏藥,我這腰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王進忠那裡查的怎麼樣了?”

福晉話題一轉。

玉如先道:“那膏藥是府裡嫻心姑娘找的方子,夫人說福晉若是覺得用著不錯過兩日再讓人送幾副來。福晉早先說了這事兒不能聲張,王進忠是暗暗地查的,查到的珠子也都是咱們提前預備的,一時半會兒並沒有查出什麼馬腳來。”

福晉這回是真的只有吃下這個啞巴虧了,畢竟她是最清楚這些珠子是怎麼出現在園子裡的,如今她也只有怨底下辦事的奴才馬虎,留了這麼一個隱患,還害得她臥床大半個月……

福晉想著便氣得咬牙,她很輕地按著腰部的位置:“這陣子外頭沒什麼事兒吧?”

進了二月裡天氣還冷得厲害,福晉說話時都還能撥出熱氣。

玉如一一答了:“萬歲爺不在京城裡,倒是和往年沒什麼兩樣,就是直郡王府上鬧了一回。說是弘昱阿哥不大好。如今直郡王府上繼福晉張佳氏入門,誰知道關起門來又是怎樣的模樣……”

正月十五過後沒幾日直郡王和繼福晉張佳氏的大婚便辦了,不過也不知萬歲爺是怎麼想的,怎麼說也是新婚夫婦,沒幾日呢萬歲爺聖駕往五臺山去又只帶了直郡王一個。

這些日子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嘀咕說萬歲爺不滿意張佳氏呢。

不過直郡王和繼福晉大婚那會兒福晉身上的腰傷還沒好,加上四爺和直郡王的關係向來又稱不上多親厚,福晉藉著受傷便推辭了沒去。

福晉都不去了,李沈嬌這個側福晉自然也沒必要再去湊這個熱鬧了。

福晉聽了停下按揉的動作,也不知是感嘆還是可惜:“繼福晉不好當啊,就是可惜了那孩子……”

說起孩子,福晉很快想起自家的弘暉了。

她問了兩句,聽玉如說弘暉這幾日十分勤勉才滿意地頷首。

她問了許多話也累了,最後吩咐道:“這些日子後院裡你和錢嬤嬤多盯著一些。大阿哥那裡也不能懈怠了,趁著大阿哥身子沒有好全,正是咱們二阿哥奮起直追的好機會。上個月各處的賬冊可都核對好了……”

福晉這裡既要養著傷又要想著二阿哥,還要查她受傷這事兒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一時倒是沒空去管東院的李氏。

東院裡頭李沈嬌睡醒起來才知道四爺來了, 不過這會兒四爺已經並沒有陪著二格格玩耍了,二格格早就已經玩累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