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四爺並沒有進後院,心裡大抵還是記掛著府裡的二阿哥的。 只是李沈嬌總覺得有些奇怪,按說若是因為天氣變化的緣故,那病也不該是這個時候,熱河行宮這幾日天氣變化都不算太大。 但若不是身子的緣故,那這病得也太沒緣由了。 京城裡的氣候難道就已經冷下來了不成? 李沈嬌寫回信的時候便問了句這幾日京城的天氣如何,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就像是上回大阿哥忽然生病一樣,雖說小孩的身子卻是弱一些,只是她還是不信有莫名其妙的生病。 像二格格和四阿哥,打出生起就沒有生過幾回病,這又該怎麼說呢? 李沈嬌想不明白,又遠在行宮,也不能做些什麼。 次日四爺那裡叫人來問李沈嬌有沒有要送回府的信,來的並不是蘇培盛,只是四爺身邊的一個二等太監。 李沈嬌便叫小路子把信交給了他,小路子送了半路,回來面色也悻悻。 “聽說打昨兒個主子爺拿到府裡送來的信臉色便沒有好過。” 果然,往常四爺都不會主動叫人來問寫回信的事兒,今兒個是真著急了呢。 後頭到了傍晚的時候李沈嬌才知道四爺直接派了蘇培盛親自回京回府去了。 顯然,四爺對這事兒的上心並不是一點半點。 李沈嬌嘆了口氣,只能靜候佳音了。 不過這會兒李沈嬌這兩日也有著要忙的事兒,往南邊去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九月十六。 也並沒有幾日了,李沈嬌向來都是愛提前預備著的,總得提前清點著。 李沈嬌這裡預備了兩三日才拾掇好,不過她這裡還有另一件事兒還要安排。 當初她們來的時候是兩輛馬車加一些箱籠,只是如今多了兩個人,那就得多一輛馬車,還有那兩位的箱籠,都得由李沈嬌提前安排好。 李沈嬌沒見那兩人,只是讓秋壺去走了一趟讓那兩位提前清點好。 四爺那裡似乎也在忙著,也是連著幾日沒有進後院。 再進後院就是在聖駕預備啟程南下的時候,不過進後院也是沒什麼懸念地進了李沈嬌的後院。 李沈嬌這裡其實沒費什麼力氣,就是其中那兩位姑娘裡有一位不大講道理,也不能說是不講道理,只是總是吵著要見李沈嬌。 李沈嬌不願見她,也沒讓幾個丫頭去打發,直接讓小路子去前院請了福祿。 四爺到的時候問的李沈嬌的第一句便是:“她們為難你了?” 李沈嬌愣了半秒,有些無奈地笑著搖頭:“只是怕生事,索性勞您費心處置了。” 四爺“哦”了聲:“這幾日沒得空,倒是忘了你面薄。” 李沈嬌又愣了一秒,隨即利索地點頭。 是是是,她面薄她面薄,以後就別讓她處置這些事兒了。 四爺已經用過晚膳了,在萬歲爺那裡和這回隨行的眾人一道用的晚膳。 李沈嬌今兒個閒了無事,看著時候晚了以為四爺今兒個忙不會來了便也早早用了晚膳。 李沈嬌覷了眼四爺的臉色,不過這會兒四爺還能和她說著半開玩笑的話,那大抵應該是沒什麼大事兒了。 李沈嬌沒主動提,倒是夜裡安置後奴才們退出去之後四爺主動提起了。 “二阿哥的身子……不大好……” 四爺沒說的是,按照太醫那說法,怕是往後二阿哥都不能騎馬射箭了,即便是平日裡走動也得仔細著。 李沈嬌有些意外,她翻了個身:“是因著什麼緣故呢?好端端地……” 她問到一半忽然發覺她這話問得有些不應該,她小心翼翼地停頓:“妾身能問嗎?” 四爺在黑暗裡搖了搖頭,眼睛也跟著閉上:“說不清楚,只說是病堆積著……” 四爺的聲音越說越低。 李沈嬌動了動唇,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沒吭聲,四爺也沒再言語,兩個人之間便這樣安靜了下來。 四爺心裡是看重二阿哥這個嫡子的,聽說二阿哥那裡的墨寶和啟蒙都是四爺親自挑的四爺自己從小用的。 每回二阿哥病了四爺便沒有不去看顧的,別處雖說四爺也同樣上心,只是二阿哥那裡但凡病了,便沒有一日是不上心的,便是不去的時候也會讓身邊的蘇培盛一日去看望兩三回。 既然如此上心,那自然還是盼著二阿哥往後能文武雙全的吧。 只是二阿哥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