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入了八月,日子越發熱了,在日頭下站一會兒,身上就起了薄汗。 李沈嬌才起來的時候,身上就出了汗,汗涔涔的,聞著也難受,於是就叫了水,簡單沐浴了一下。 然後……李沈嬌就請安遲了。 不過福晉今兒個看著心情不錯,竟也沒怪罪,說了兩句就叫李沈嬌坐著了。 李沈嬌坐著,看著今兒個來的人。 宋氏如今都七個月了,肚子挺顯的,但還沒到看著就嚇人的程度,看著還行。 白佳氏笑眯眯的。徐氏安安靜靜地跟個木頭似的站著,張氏也不知是不是跟徐氏學的,安安靜靜地站著,反觀胡氏,倒是打扮的嬌嬌麗麗的。 這麼大半個月裡,四爺基本上沒進後院,似乎是很忙呢,不過還是來瞧了李沈嬌兩回,歇了一晚,別處也就是去用了午膳,都不曾留宿。 這麼一看,還是李沈嬌佔的多。 福晉笑吟吟的:“宮裡德妃娘娘傳了訊息來,咱們府裡要進新人了,不過也要到明年開春才能進府。” 福晉挺高興的,她正愁府里人不夠多呢,人不多,她這個嫡妻倒不好管束了。 還是進些新人熱鬧熱鬧的好。 哦喲,福晉這話一出,底下幾個臉色變了又變。 宋氏還算穩得住,人家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呢。白佳氏倒是有些不自然,本就不得寵,再進新人,這日子可怎麼過? 李沈嬌聽了這訊息倒是先笑了一下,進新人是好事兒啊,不過明年開春呢,算算日子差不多還有大半年呢,不著急不著急。 三個侍妾裡,徐氏一貫不在乎這些,張氏這些日子瞧著是個安分的,看著也不是很在意,倒是胡氏悄悄緊了緊手,看著倒是挺著急。 將眾人反應收入眼底,福晉滿意地笑了笑:“你們也不必著急,四爺是個重規矩的,你們知禮懂規矩,四爺自會來瞧你們的。” 眾人應是。 福晉又含笑說了幾句,然後又說起另一個話題:“眼見著就是中秋了,今年是建府的頭一年,便由宋氏和古嬤嬤安排著,在抬清院用膳,我和四爺不在府裡,你們過節歸過節,但也不能亂了規矩,可明白了?” 眾人應是。 沒一會兒,福晉就叫散了。 從正院出來,李沈嬌路過花園,看著花園開的正好的菊花,多看了兩眼:“我記得福晉挺喜歡菊花的?” 秋壺應是:“長長壽壽的,是好意頭,世人自然都喜歡。” 李沈嬌垂眸,心裡想到了院裡的那棵海棠樹,如今已經枯了大半了。 那海棠樹下埋的汙穢東西實在是陰毒,如今糟蹋的連樹都長不齊全了。 李沈嬌倒是悄悄叫小路子去外頭問了郎中,結果不是對孕婦有害的東西,而是使女子難以有孕的東西。 那東西是個慢性的,放上一年半載才有效果,這樣一來,既不易讓人察覺,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毀了一個女子。 那玩意兒,傷身子的很呢,也不知是從哪裡搞到的。 李沈嬌譏笑似的扯了扯嘴角。 這樑子,算是李沈嬌單方面的結下了,這背後的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前院,四爺也疑心過李沈嬌那日昏倒是不是有人作祟,便叫蘇培盛好好查了查。 結果也查到了那棵海棠樹。 如此,也可見背後之人做此事之不謹慎,叫人輕輕鬆鬆就抓住了把柄。 四爺聽說是使人難以有孕的東西,心頭一緊,嬌嬌媚媚的小姑娘要是因為那樣的玩意兒,以後不能生育,那不知得傷心成什麼樣。 背後之人是誰,四爺連猜都不用猜。 他倒是小瞧福晉了,這才多久?半年吧?就開始興風作浪了? 四爺心裡不高興,連帶著伺候的蘇培盛也討不到好。 正好,這會兒子福晉那叫人傳了話來,請四爺去用膳。 四爺本想拒了,不過最後還是應了。正好,去正院敲打敲打福晉。 一路到了正院,福晉已候著了,大大方方地行了禮,便同四爺一起用晚膳。 只是用膳的時候,邊上兒有個穿著豔麗的丫頭,身上那脂粉味兒。 蘇培盛連忙離遠了三步,斜著眼一看,喲,這不是直郡王送來的侍妾胡姑娘嗎? 福晉……這是往槍口上撞呢? 這胡姑娘的身份可不好聽呢,張姑娘好歹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這胡姑娘,可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