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許久沒有人遇喜,只是卻並不意味著李沈嬌那古怪的能力就此消失了。

譬如在南巡路上的時候李沈嬌就有感知到的,譬如萬歲爺的後宮裡就有低位嬪妃遇喜的感應,不過後頭卻並沒有再見,只知道是個阿哥,後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沿路上她也有別的感知。

這會兒的感知就有些奇怪了,並不是什麼誰遇喜的徵兆感知,而是警示,對孩子們有害。

於是李沈嬌才站在了前頭的位置,而那徵兆的來源則是福晉。

李沈嬌不清楚這徵兆是隻對孩子們有用還是原本是一視同仁只是她不能感知到,但是腦海裡的畫面指示到福晉身上,那也是一樁古怪事兒。

李沈嬌進了永和宮,默默地讓陳氏把二格格拉開了一些,至少是遠離了福晉一些的,四阿哥那裡是被奶嬤嬤抱在懷裡的,那孩子才學會走路,不過在出了東院的地方就不大愛走路了。

德妃先招呼著看了看四阿哥,在大阿哥溺斃之後這多日以來德妃的臉上終於能見幾分笑意,她親自抱了一回四阿哥。

再把四阿哥抱回給奶嬤嬤之後她的臉上露出感慨之色:“大阿哥已經沒了,府裡武氏那裡老四家的你多看顧著,她畢竟有功……老四的後院倒是許久沒有動靜了……”

李沈嬌站在邊上眼睛都不眨,這會兒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已經被抱下去了。德妃娘娘這說話倒是挺直接的。

福晉站起身說了聲是:“額孃的意思兒媳明白的,雖說武妹妹這兩日精神不佳,兒媳都能體諒的。爺那裡兒媳也擔憂呢,這可就要李妹妹出力了。”

福晉向來是會說漂亮話的那個。

李沈嬌跟沒聽見福晉那上眼藥的話似的,只在福晉說完之後默默福身表示贊同。

換做平時李沈嬌或許還會回兩句,這會兒李沈嬌可實在是沒什麼精神,即便是離福晉幾步遠她卻也還是能感受到一陣頭暈目眩,這樣的警示實在是不得不讓李沈嬌心中警鈴大作,也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福晉一拳打進棉花裡,略有些詫異地瞥了李沈嬌一眼,只是李沈嬌向來都是這樣的性子,福晉竟也有些習以為常了。

德妃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她臉上的笑逐漸變得寡淡:“子嗣之事,並不是誰一個人便能成的,老四家的你是嫡福晉,說話做事也該有個章程,一切都推給李氏,像什麼樣子?本宮瞧你這個福晉做的是愈發不像話了。”

德妃這話說的是有些重的,至少這幾年來福晉聽這樣的訓話都是為數不多的,少有的幾次也還都是德妃關起門來單獨說與她聽,這會兒內殿裡宮女們都侍立著……

福晉向來好臉面,一時之間麵皮上險些撐不住。

她心知德妃這是因為大阿哥的事兒遷怒於她,打大阿哥出事她便捱過一回教訓了,只是這會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德妃卻這樣不給她面子,加之大阿哥一事她原本就委屈,福晉愣了幾秒,一下子竟然沒能掩飾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德妃坐在上首更是看得一覽無餘, 她自然認為大阿哥出事兒是和福晉脫不了干係,該敲打的話並不是只對著福晉一個說了,邊上那個都還穩得住,福晉這會兒急眼了自然更是讓德妃堅信幾分。

於是而後德妃自然更加不願意搭理福晉了,但那頭李沈嬌也不願意做那個靶子,加上精神不濟,她陪著德妃用膳的時候臉都有些白了。

秋壺一直在後頭悄悄扶著李沈嬌,滿眼都是擔憂。

眼見著還有半日的功夫才能回宮去,李沈嬌在心裡都掰著手指數時辰了,卻見德妃身邊的趙嬤嬤匆匆地進來走到德妃耳邊低語了一陣。

德妃的臉色不能說是當即變了,只是還是抿緊了嘴。

德妃揮了揮手,示意趙嬤嬤先退出去:“前頭這會兒正熱鬧著,本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