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其實醒得早一點,只是睡醒起來看見身側的四爺險些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只是被衾實在溫暖,自然也提醒著這一切並不是在夢中,她揉了揉眼睛,又躺了回去。

片刻,她又推了推四爺,至少表面她是叫過四爺的。

未料她這輕輕一推四爺便醒了,四爺眼睫毛顫動的時候李沈嬌的呼吸都跟著慢了。

她呀了一聲,眼睛盯著四爺,顯然是準備按兵不動了。

四爺像是睡得不錯,聲音還有些沙啞慵懶:“什麼時候了?”

李沈嬌仰頭看了眼:“辰時已過。”

左右是還沒到正午的,不過再過一個時辰怕是二格格就要從前院回來了。

四爺忽然撐起身,像是想到了什麼。

被子一掀開李沈嬌先哆嗦了一下,但見四爺著急忙慌地模樣,乾脆不急著出聲。

四爺回身看她:“外頭還有事兒,爺晚上再來看你。”

原只是說過來瞧瞧李沈嬌,順便問問李沈嬌的罪,為何沒有寫信給他……

倒是沒想到一到東院便被李沈嬌給蠱惑,稀裡糊塗地便躺下了。

四爺今兒個還要去毓慶宮問話呢。

李沈嬌:?

所幸四爺是和衣而眠,身上的衣服沒脫,這會兒只是略有些皺了而已。

李沈嬌拿了榻邊的披風裹著下了床,她帶著幾分嗔怪地為四爺理了理衣裳。

“好,妾身等著爺來。”

四爺捏了捏李沈嬌的手腕:“去睡吧。”

四爺這會兒都要離去了李沈嬌想了想還是搖頭送了送四爺,不過沒送太遠,只是送到了廊下便被四爺給強硬地按回去了。

李沈嬌看著四爺的身影遠去,所幸這幾日沒落雪,只是風略略大了一些,風吹鼓了四爺的披風,瞧著倒是有些可愛。

她看著看著便笑了:“四爺可真是沒有一日是清閒的。”

四爺這裡出府之後便徑直往毓慶宮去了,平郡王那裡四爺並不著急,他這裡預備暫且晾著一陣。

四爺今兒個到毓慶宮到的有些晚,太子爺已經用過早膳喝過湯藥正下棋呢。

聽見侍從通傳太子爺手握棋子:“老四來了?快來同孤手談一局。”

太子爺臉上帶笑,笑裡又像是帶著幾分意外調侃。

四爺上前,坐到太子爺對面。

兄弟倆各執黑白棋,倒是悠閒地下起棋來了。

二人棋藝皆不錯,四爺原本有意相讓,只是才起手太子爺便像是看穿了一般:“今日你若贏了孤,你問什麼孤皆如實相告。”

其實四爺昨兒個夜裡早和戴鐸商議過,此刻倒是並不需要太子爺如實相告,但見太子爺興致高,乾脆也不拂了太子爺的意。

一局棋下了許久,後頭侍從進來說午膳備好了,兄弟倆又去用了一回午膳,而後又繼續用午膳。

這時節天黑的早,四爺倒是快和太子爺僵持了一日。

眼見著宮門要下鑰了,四爺最後還是率先敗北。

坐了一日,太子爺也像是累了,他輕輕嗤出一口氣來,釋懷一樣的淡淡然,可真正的在意,卻被壓制在了更深處。

“平郡王一事,是他言語冒犯孤額娘在前,這是孤身邊的奴才們都聽得真切的,無可抵賴的。老四,你明白孤的意思嗎?”

四爺望著黑白縱橫的棋盤:“是,臣弟會叫人拷問太子爺身邊的奴才們。”

太子爺手裡把玩著一枚黑子:“孤身邊的奴才,老四你儘管吩咐使喚。”

四爺客氣地謝過太子爺。

事情真相四爺和太子爺心知肚明。

今日的枯坐對於此刻的四爺來說像是無用功,他並沒有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