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今兒個壓根沒想到皇阿瑪會封老八為郡王,廉郡王……

廉字,即為正直、剛直、品行方正之意。

但這幾個詞兒落到老八身上?誰不知道老八素來是個最愛廣結善緣的性子,京城裡對他也多是讚譽居多,正直,這一圈皇子裡有哪一個敢說自己一定是正直的?

這個封號是怎麼聽怎麼諷刺的。

只是四爺卻並不是為了這個而不高興,如今他和老八雖說平起平坐都是郡王了,但畢竟並不在一處辦差,平日裡也見不上,倒並沒有什麼別的妨礙。

只是老八封了郡王,前頭的老七還只是貝勒……四爺知道老七的性子,平日深居簡出,偏生他領的差事也是在內務府裡,向來和老八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四爺心裡不痛快,但卻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兒。

畢竟老八一直在辦差事,只要老八手裡的差事沒有太大的紕漏,封郡王那是早晚的事兒。

遲早的事兒……

早朝下來一堆事兒在腦子裡打轉,四爺這頭吩咐了先往老七府上去了。

老七腿腳不便,當初皇阿瑪賜府邸時特地選了一處離皇城更近一些的府邸,這會兒四爺出宮騎馬的話一刻鐘的功夫便能到。

只是四爺才出了宮門便被隆科多給攔了下來:“四爺這是往哪兒去啊?我那不成器的侄兒近日得了些小玩意兒想要獻給公主呢。”

所謂不成器的侄兒說得便是舜安顏了,四爺不大喜歡舜安顏這逢迎拍馬的勁兒,真當四爺不知道舜安顏平日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是先往直郡王府上送呢?

於是四爺每回都不愛見舜安顏,但舜安顏也不氣餒,轉頭便去找上隆科多牽線。

眼瞧著隆科多是不肯罷休的,蘇培盛回府去取字帖也要些時候,四爺索性由著隆科多去。

果然,隆科多也並不是白讓舜安顏牽線搭橋的,路上便暗暗同四爺說了幾個名字。

四爺隱約記得幾個,不是從前索相的門生,便就是依附著赫舍里氏一族的一些門戶,官位不算太高,六七品,在遍地都是大員的京城裡實在算不得什麼。

隆科多沒再多說什麼,點到為止,而後才是笑眯眯走出來的舜安顏,看見這個妹夫四爺便頭疼,但為著自己的妹妹,四爺還是強忍著聽舜安顏說了一通廢話。

四爺臨走時問了句:“外頭養的都遣散了?”

舜安顏臉上一僵。

隆科多老臉上有些掛不住,早就叮囑過這個混賬了,都是做額駙的人了,但他畢竟不是舜安顏的阿瑪……

他抬手預備在舜安顏腦門上敲一記,只是四爺卻先一步開口:“那就養著吧。他日東窗事發爺也會為你遮掩的。”

四爺自己也是男人,也知道物極必反,他沒把舜安顏給逼急了,反倒後退一步讓舜安顏更加不安惶恐。

等四爺離去了,隆科多那一下還是敲在了舜安顏的腦門:“你糊塗!同你說過幾回了,你且等著他日東窗事發,看四爺是怎麼參咱們佟佳氏一本私德不修的。”

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方才四爺那說的是反話。

舜安顏這會兒早冷汗淋淋了,他慌亂著最後也沒答出什麼來。

最後隆科多甩袖而去。

四爺這裡從茶樓出來蘇培盛便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四爺抄起他手上的一本書卷徑直便往七爺府上去了。

等四爺從七爺府上出來已經過了晌午了,原本四爺是預備進宮去給額娘請安的,只是因為隆科多這臨門一腳,四爺最後還是回了府去。

同時他又吩咐了一樁事兒。

皇阿瑪說要查,那必定是要徹查的。

既回了府,四爺自然又是拉著戴鐸商量了一回。

商量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