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哎呦一聲,心知十爺敦郡王是個和十四阿哥一樣的小霸王脾氣,但那位自打娶了蒙古貴女之後便陰鬱了許多,成日裡除了宮宴都是不大能見得到人的。

今兒個這位怎麼破天荒進宮去了?

如今朝堂之上正忙著徹查山東賑災糧貪汙一事,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這樣的事兒這不是讓人平白分心嗎?

福晉拿帕子捂了捂嘴,心說這兩年太子爺怎麼愈發乖張狠戾了,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了……

她定了定心神:“四爺那裡如何?”

玉如謹慎地搖了搖頭:“今早娘娘頭疾發作,四爺在戶部點卯過後便進宮去了,這會兒只怕是還在宮裡呢。”

福晉聽了這話便忍不住站起身:“怎麼偏偏這麼巧……這會兒我又不好再遞牌子進宮去……”

是啊,怎麼偏偏這麼巧?

萬幸四爺這會兒怕是還在娘娘宮裡。

“叫人盯著門房,再叫人到宮門外等候著,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來報。”

……

只可惜福晉的慶幸落了個空,這事兒好巧不巧,就真讓四爺給撞上了。

宮裡,四爺這兒才從永和宮出來,想著十三和十四這會兒怕是要從上書房下學回來,便正好去接一接。

宮裡的樹木栽種的都並不高大,即便是長得高大了也有花房去裁剪,為得便是以防有賊人行刺。

於是夏日裡便曬人的慌,四爺行過御花園,不,還沒踏進御花園呢便聽見吵嚷的動靜了。

敢在宮中大吵大鬧的那就沒有膽子小的,四爺聽見動靜扭頭就走,一點兒看戲摻和的意思也沒有,不過他還是揮手讓蘇培盛去請侍衛來察看……

只是四爺才轉頭,腳都還沒邁出去,四爺忽地便聽見尖銳地一聲:“太子爺,太子爺吐血啦!”

不知是哪個小太監的驚呼,驚得連蘇培盛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他遲疑地去看自家主子爺的臉色。

果然,“太子爺”三個字一入耳,四爺還是停下了腳步。

原以為是宗室裡哪個年紀輕不知事的,未料居然是太子爺……

四爺停了不足一息便還是聲鬧處去了。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但事關太子爺……

有四爺在邊上拉架,那頭的爭吵很快便停了,四爺一小子倒是沒瞧見太子爺的身影,最後還是在亭子邊上瞧見了太子爺。

至於和太子爺爭吵的人,四爺勸架的時候便已經瞧見了和太子爺爭吵的是誰,這會兒四爺也頭疼。

那頭敦郡王還直嚷嚷:“他想拿我鈕祜祿氏一族來填這溝壑,打量我是死人嗎?”

四爺聽得心驚肉跳,直想把敦郡王的嘴給捂住。

鈕祜祿氏就算是敦郡王額孃的母族,這會兒老十張口閉口便是鈕祜祿氏,這些話傳到皇阿瑪的耳朵裡,老十真以為他自己有理呢?

那頭太子爺已經倒下了,四爺讓蘇培盛守在邊上,這會兒已經有人去請太醫了。

眼見著老十在那頭雙手叉腰嚷嚷個不休,四爺臉黑了一半,眼見著各宮都要被這動靜給驚動了,四爺闊步上前,對著老十的膝蓋就是一腳。

同時他在意料中把人給按住:“有什麼事兒到皇阿瑪跟前去爭辯去。”

老十就沒把這個四哥放在眼裡過,他氣得心梗:“你算個什麼……”

四爺橫他一眼,只一眼,一眼便看得十爺哽住了嗓子。

四爺這會兒不知道事情原委,此刻也不是聽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先把老十的嘴給堵住了。

“太子爺此刻已經昏倒。老十,瞧著你頭暈,哥哥扶著你。”

四爺一字一頓地說著,眼睛也是直直地看著敦郡王。

敦郡王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