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不敢苟同,不過秉著練字的念頭,還是抄著佛經。 倒是福晉,說著信佛,佛經沒怎麼抄,賬本人事倒是沒少看,四爺一走,就急著安插人手呢。 抄佛經這個漫長的過程,李沈嬌抄著抄著也慢慢抄出了趣兒來,每日裡定時定點兒的抄上幾頁,日子倒還過的充實。 眼見著重陽要到了,福晉忙著籠絡人心,今年的重陽便沒有大辦,只是賞了各處不少東西。 李沈嬌聽著秋瓷說著,捧著書卷輕輕地笑了一下。 “格格,奴才查到了,雖不知那日想推格格的奴才是誰,不過奴才查著,和胡姑娘有關呢。”小路子進來打千兒。 李沈嬌止了笑,難得的板著一張臉:“怎麼又是她?她可真是…… 就這麼想害我?盯著那邊……” 李沈嬌不怎麼喜歡動手,能用嘴皮子解決的事兒,用手解決多費事兒啊。 但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那還不如斬草除根。 “正好,胡姑娘正在院子裡逛了,又是罰了花園裡的丫頭。”小路子說著。 胡氏那樣的,且不說出身,嘴上可真是沒把奴才丫頭當人呢,著罰人也不是頭一回,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底氣。 大概人都是這樣,欺軟怕硬,先有白佳氏欺徐姑娘,如今這位胡姑娘不也是欺負奴才們嘛,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啊呸! 李沈嬌不知道小路子心裡所想,手拿了桌上的團扇,站起身來:“有些日子沒去園子裡逛了,走吧,去瞧瞧。” 秋瓷忙應了,扶著李沈嬌。 主僕三個從東院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胡氏從園子的拐角處走到東院門口。 倒真是巧了。 胡氏身後還跟著個小丫頭,垂著頭,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 李沈嬌看著胡氏皺著眉屈膝行了半禮,唇邊的笑擴大幾分。 “格格在笑什麼?”胡氏笑問著,自顧起身。 李沈嬌丹鳳眼一挑,輕輕地瞥了胡氏一眼:“我叫你起了?”聲音難得的冷。 胡氏撇嘴:“奴才想著格格寬宏大量,總是不會叫奴才不起的吧?”語罷還掩嘴又笑了。 李沈嬌撫鬢,塗著丹色豆蔻的手緩緩撫過鬢間的海棠:“那你這話可說錯了,我最是個小氣的,寬宏大量這樣的話是說福晉的,你這樣說,可是想挑撥我和福晉之間的關係?你是何居心?” 胡氏心裡不忿,不過是個格格,硬氣什麼,便哼了聲,眼睛一轉:“奴才嘴笨,可比不得格格,牙尖嘴利,這一句句話說的,活像要吃了奴才一樣……” 李沈嬌撫著鬢間的海棠,邊上還彆著一朵杜鵑花,微收了手,轉頭望向了胡氏。 “啪!” “你打我?”胡氏怒目而視,一手捂著臉,一邊惡狠狠地瞪著李沈嬌。 李沈嬌接過秋瓷遞來的帕子擦著手,垂眸擦著手,不鹹不淡地說著:“糾正一下,我不吃人,但會打人。” 鬢間的杜鵑花突然落下,一下子落在了泥濘裡。 李沈嬌勾唇,勾人的口脂襯的人越發嬌豔動人:“但你若是不服我打你,我一樣也能吃了你。” 胡氏被嚇住了,不過她是個渾的,就是這樣,嘴上還是說著:“李格格好大的威風,便是福晉,也沒有隨便打人的道理,何況是李格格呢,我看是李格格想對福晉不敬才是。” 李沈嬌嬌笑一聲:“小路子,胡姑娘擅自打罵奴才,以下犯上,立刻去回稟了福晉,叫福晉明察。” 胡氏頓時慘白了臉,強撐著說道:“你……你憑什麼這樣……這樣胡說八道,我何時打罵奴才了,分明是你打了我!” 李沈嬌今兒個穿的軟底繡鞋,不過李沈嬌身量高挑,面對著胡氏,倒頗有些盛氣凌人的感覺。 “胡說八道?你後頭跟著的丫頭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據,你說我打了你?誰瞧見了?”李沈嬌看著胡氏身後的丫頭。 那丫頭這時已抬起了頭,白淨的臉上那掌摑的痕跡分外明顯。 丫頭是個伶俐的,連忙跪下:“請李格格做主,我們姑娘……我們姑娘對奴才動輒打罵……求李格格做主啊……” 李沈嬌盯著胡氏,緩緩笑了:“胡姑娘,你可聽明白了?到底誰動手打了誰?這是貝勒府,不是花街柳巷,福晉寬厚,我卻是個眼裡見不得沙子的。小路子,還不去正院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