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端午前還是宗室裡還是出了一樁事,顯親王丹臻薨逝,第六子衍璜襲爵和碩顯親王。 不過這位襲爵的衍璜並不是丹臻的嫡福晉李佳氏所出,而是其側福晉富察氏所出。 丹臻的嫡福晉李佳氏並沒有誕下阿哥,唯一的女兒聽說也已經預備下嫁蒙古臺吉,聽說婚事是才定下的。 這位顯親王和四爺的關係並不親厚,這位也是宗室裡閒散王爺裡的一個,幾歲大的時候便承襲了親王爵位,而後數十年都是過著享樂日子。 娶妻之後後院裡的側福晉庶福晉侍妾比四爺的後院還要多上許多,也是個寵妾滅妻的。 丹臻縱情聲色,聽說死得也不大體面,今歲他還未滿四十呢…… 不過後院女子對於這些自然只當個笑話,只是福晉這裡端午進宮去時聽成嬪說起這些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悠悠地望向了下首端坐的李氏。 萬幸,她的二阿哥兩日身子還好,李氏的四阿哥也還差著年歲。 只是卻也未必是隻有側福晉所出可以襲爵,武氏那個賤人所出的大阿哥不是也時常在先生面前拔尖嗎? 福晉垂眼,轉了轉手腕,鋒芒一閃而過。 端午過後原本清閒的四爺又忙了起來。 廉州府連山瑤人作亂,真要說起來不過是小動亂,只是萬歲爺震怒,當即下了聖旨派直郡王帶兵前往平亂。 將士行軍那糧草自然是不能少的,戶部自然都得提前預備。 不過這回只是民間小亂,一年裡若是遇上天災人禍總會有人受有心人鼓動鬧一回的,萬歲爺這派了直郡王去…… 倒是有些關公大刀切豆腐……大材小用的意思。 不過聖意難測,誰也不敢胡亂揣度了去,也只敢在心裡嘀咕。 聖旨令下三日後直郡王便帶著親兵啟程了。 四爺連著在戶部忙了幾日之後才算是清閒了下來,只是沒等他喘口氣宮裡便又生了事端。 那日是五月十一,日頭正熱了起來沒幾日,只是頭一日夜裡卻下起了大雨。 大半夜的李沈嬌便被悶雷聲驚醒,她翻身坐起,外頭又是一陣雷鳴。 她隨意拿起床榻側快要墜落的團扇,慢慢地扇了扇涼風。 外間守夜的綠梅聽見聲響,在外頭喚了一聲:“主兒醒了?這會兒落雨了,奴才為您添件毯子?” 李沈嬌扇了扇風,雨和著雷聲,她勉強才聽清了綠梅的聲音:“悶得慌,有涼茶嗎?端盞涼茶進來消消渴。” 綠梅“誒”了聲,很快便端著茶盞進來了:“這天倒是古怪……” 李沈嬌接過茶盞悶聲喝盡了:“阿滿那裡睡的可踏實?頑頑那裡呢?這會兒雷聲落下來他怕是又要哭鬧了。” 綠梅往外頭瞧了一眼:“方才似乎是聽見了四阿哥廂房裡傳出哭聲,只是這會兒倒是又沒聽見了,奴才去瞧瞧?” 李沈嬌擺手又把手裡的空茶盞遞給綠梅:“有綠菊她們在,我是放心的。你也在外頭歇會兒吧。外頭風大,五月裡著涼最是麻煩,去吧。” 是了,便是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也能聽見一陣一陣的風雨拍打窗欞。 綠梅知道是主兒體恤,她又幫忙掖了掖被角而後才端著空茶盞退了出去,只是退出去之後還是又去二格格四阿哥廂房那裡瞧了瞧。 二格格的廂房這會兒還亮著,綠菊正好從裡頭出來,見了她招呼了一聲:“今兒個不是你守夜嗎怎麼出來了?二格格睡醒了說餓了,我正說去小廚房弄些甜水呢。” 綠梅點點頭:“那你快去吧。主兒也醒了,不放心二格格和四阿哥。” 綠菊“誒”了聲也沒耽誤:“得,二格格這裡沒嚇著。” 兩個人正說著話裡頭便傳出二格格的笑聲了,兩個丫頭相視一笑而後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了。 四阿哥那裡還沒到廂房便聽見了四阿哥的哭聲,綠梅沒進去添亂先在外間等了等,等四阿哥的哭聲弱了下去才又吹著風回了。 次日一早丫頭們起來一看院子裡果然是殘葉滿地,風也還是吹著,倒像是又涼快了下來。 小路子和冬生兩個,一個掃著前頭院門到抄手遊廊那一截的落葉,一個則是掃著後頭倒座房那一排,不然晚些時候該被凍梨弄得一團亂了。 李沈嬌睡醒起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清掃地差不多了,與此同時,四爺也已經進宮去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