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是不平靜。 李沈嬌回了東院,已經快四更了,天都快亮了,但李沈嬌在宋格格那待了半宿,早困的不行了。 進了東院就奔著床榻去了。 沾床就睡。 兩個丫頭忙噤聲,放輕腳步把薄毯蓋在李沈嬌身上。 聽著李沈嬌清淺的呼吸聲,兩個丫頭捂嘴笑著,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兩個丫頭也沒經過這樣的事,守在外頭小聲嘀咕著。 “你說怎麼好端端地就早產了呢?方才從那兒出來看著形勢不大好呢……”說話的是秋瓷。 “我也不曉得,只是女人生產本就是半腳踏進了鬼門關……也不知咱們格格往後……”秋壺有些擔心。 “呸呸呸,哪壺不開提哪壺,咱們格格身子好著呢,是有大富貴的人。”秋瓷是個實心眼,明明跟著李沈嬌不久,但忠心還真是沒話說。 秋壺笑著:“好好好,你也跟著格格守了半夜,去歇著吧,這兒有我守著。” “那可不成,我可不累,你去歇著才是……” 兩個丫頭坐在廊下,推辭著,然後就一起守著,一邊守一邊做荷包。 …… 等到李沈嬌醒來,早已是日上三竿了,不過宋氏那邊還沒有動靜。 李沈嬌換了身素淨的衣裳,用了早膳,就又往著宋氏那兒去。 路上,李沈嬌帶著秋壺,慢慢說著:“還沒動靜?” 秋壺應是:“接生的嬤嬤說這一胎不易,宋格格都被灌了好幾碗藥了,可是……” 李沈嬌心裡一緊,忽然就想起了福晉,丹桂……可是已經沒了呢…… 死無對證! 但是福晉究竟讓丹桂做了什麼呢?李沈嬌想不明白。 半路碰上白佳氏,白佳氏看著倒是有些憂心忡忡,難得的感嘆著:“看著宋格格這樣,還真是叫人害怕呢……” 李沈嬌沒接話。 白佳氏也不覺得尷尬,撇了撇嘴自顧自地說話。 說著說著就到了宋格格院裡了,一路上李沈嬌都沒怎麼說話,倒是白佳氏說了一路的話,早已口乾舌燥了。 進了裡頭,便連忙喝了口茶止渴。 福晉沒在這邊,不知去了哪兒。 倒是正院的玉如在屋子裡候著,見李沈嬌和白佳氏一前一後的進來,眸光微閃:“兩位格格來了?福晉還在宋格格那邊看顧著,兩位格格先坐吧。” 李沈嬌沒說話,白佳氏笑著應了聲。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眼見著快用午膳了,才終於有了動靜,生了! 是個格格,三斤九兩。 要不是丫頭來傳話,李沈嬌還以為沒生呢,原因無他,沒聽見小孩子的哭聲。 那傳話的小丫頭臉色也不好。 李沈嬌和白佳氏一起,去了那邊,到了門口,才聽見幾聲嬰兒的啼哭聲。 不過聲音都不大,跟貓叫似的,隔著簾子一看,害,還真是跟小貓崽子似的。 看著……就不像是好養活的。 弄得人心裡沉甸甸的。 福晉走了出來,面上有幾分輕鬆之色,見了李沈嬌和白佳氏,面上又一副擔憂的樣子:“來了?大格格瞧著精神不好,你們也早點兒回吧。” 李沈嬌看著福晉那模樣,手微緊了緊,緩緩說道:“是,福晉說的是,那奴才就不叨擾了,過幾日再來探望大格格。” 語罷微福身,轉身離去。 福晉看著李沈嬌離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一下。 大格格好啊,大格格……左右不是阿哥就好,若是個阿哥,先天有不足之症的阿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大格格,呵…… 福晉又笑了一下,也沒多待,沒一會兒就笑著離去了。 留在原地的白佳氏看著這一切,也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一下。 丹桂啊……究竟是誰的人呢? 呵。 …… 從宋格格處出來,李沈嬌心裡壓抑的緊。 秋壺扶著李沈嬌,詢問著:“格格是在想大格格嗎?” 李沈嬌擺手:“太醫怎麼說的?大格格看著也太孱弱了些……” 秋壺垂眸,壓低聲音吐出四個字:“不足之症。” 李沈嬌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了福晉的算計。 不是毀了宋氏肚子裡的孩子,而是留著宋氏肚子裡的孩子,無論男女,不足之症就夠了。 一個有不足之症的孩子,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了,若是別人問起來,不過就是早產而帶有不足之症。 真是……好手段啊。 李沈嬌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