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傳到李沈嬌手裡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十二日了,也就是頒金節的前一日。 信是福祿親自送來的,那臉上的笑哦,真是臉都快笑爛了。 李沈嬌叫小路子送走了福祿,心裡還有點兒發毛,福祿那笑也太瘮人了吧。 進了內間,李沈嬌坐著開啟信封,眉眼間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期待。 輕輕開啟信封。 開頭的一句親啟就讓李沈嬌頓時親切,得,四爺就是這個調調。 能兩個字說完絕對不用四個字,跟多說一個字要多少錢似的。 看完四爺寫的回信,李沈嬌大概用了喝一杯茶的功夫,就一小會兒就看完了。 這信,很四爺。 寫什麼就答什麼,四爺您老是沒有什麼話想說嗎?比如永定河的好吃的??? 氣呼呼的看完信,李沈嬌哼了一聲,特別是看見末尾的那一句“字有長進”,直接氣笑了。 那可不,你以為佛經是白抄的啊?幸好,到了頒金節,李沈嬌就不用抄佛經了,不過李沈嬌是真的閒,在福晉規定的基礎上,還多抄了七八卷。 嗯,李沈嬌挑的寫的最醜的送去的,寫的好看的要自己留著收藏欣賞。 看完信,李沈嬌把信又塞回信封,想了一下,眨巴著眼睛吩咐著:“找個匣子收起來吧,就上回四爺裝書的那個匣子,下頭記得鋪碎銀子,供著。” 託四爺的福,李沈嬌這兒練的字,全都一一收著,然後用四爺給的碎銀子給鋪著了。 還別說,看著還挺賞心悅目的,大概就是文學與阿堵物的融合吧。 啊,以後看書都有銀子味兒。 李沈嬌想著止不住的發笑,於是進來的秋壺看著笑的花枝亂顫的李沈嬌,嗯,腦瓜子嗡嗡的。 “格格???”秋壺不太確定的喚了一聲,自家格格這樣怎麼跟撞邪了似的。 李沈嬌回神,仍舊有些樂不可支:“怎麼了?” 秋壺輕嘆氣:“無別的事,只是宋格格那裡,又請太醫了……” 自大格格出生,這太醫幾乎算是天天來了,可見大格格這身子之孱弱。 為著這個,洗三都免了,宮裡的娘娘連賞賜都賞的輕了不少,估計也是怕大格格壓不住賞賜,折福吧。 宮裡是忌諱這個的,生於皇家,想平平安安的活下來可不容易。 李沈嬌聞言,收了笑意:“養了大半個月了也不見好?” 秋壺輕輕點頭,眼裡也有些惋惜:“好是好些了,不過比起尋常孩子,大格格可就……” 李沈嬌頷首,同意似的點頭。 “福晉方才傳了話來,說今年的頒金節就不大辦了,大格格這樣也不好大辦,在各自的院子點一頓好的吃了就是了,等到四爺回來再好好辦一辦吧。”秋壺又溫聲說著。 李沈嬌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嘲諷的笑。 福晉這話說的,倒好像是因為大格格才不大辦似的,這不是給大格格招恨嗎?夠狠。 秋壺上前收了信紙,看著自家格格的神色,心裡也多了幾分警醒之色。 福晉……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次日頒金節,這是滿人的大日子,相當於漢人的過年了,很是隆重。 福晉一早就換上了貝勒福晉的冠服,天不亮就進宮去了。 早早的到了永和宮,出來的是德妃身邊的趙嬤嬤,見福晉來了,便笑著上前接待。 在府裡很是威風的福晉,到了宮裡卻很是恭敬謙謹,在趙嬤嬤面前,也不敢擺架子,謙和的笑著:“嬤嬤怎麼親自出來了,娘娘在裡頭呢?” 趙嬤嬤也笑著:“在的,成嬪娘娘和幾位常在答應小主也在,福晉請進。” 成嬪,七阿哥的生母,住在永和宮側殿,平時深居簡出的,便是福晉也不曾見過幾次,這會兒子聽見成嬪的名諱,眸光微閃。 七阿哥生來有疾,腿腳不便,不過倒是很得聖上憐惜,只是成嬪就過的沒有那麼好了。 生出了身子不健全的孩子,就是為人母的錯,這是世人的批判,百口莫辯。 幸好,成嬪得了德妃照顧。 …… 進了裡頭,福晉恭敬地行了禮。 德妃正和成嬪說話呢,見福晉進來,仍舊笑著:“老四家的來了?坐吧。” 福晉應是,依言坐下。 德妃往日這個時候都會問候福晉兩句,今兒個卻是反常似的看也不曾再看一眼。 德妃仍舊和成嬪說著話。 成嬪看著